豬、雞、鴨等都用帶添加劑的飼料喂養(yǎng),產量大,肉價忽高忽低。羊一般不喂那些飼料,羊肉的價格就力挺不下。羊肉貴,羊肝、羊肚、羊蹄子等五雜六碎也成了好東西。特別是羊蛋,過去騸羊的掏出來就扔給狗了,現(xiàn)在卻成了寶貝:羊蛋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就沖這羊蛋,羊也賣個好價錢。
羊肉貴,王村的羊肉更貴。一來王村緊鄰河堤,天然牧場;二來堤下是萬畝果園,梨樹、桃樹、蘋果樹,冬天的樹葉都是羊的天然飼料。
王村的羊肉肥、嫰有名,王村偷羊的也有名,成群的羊半夜被趕走一點動靜都沒有,放羊戶到晚上只好把羊群趕進屋內,人羊同宿。
王二奶奶的兒子外出打工,自己閑不住就養(yǎng)了兩只母羊,夏天就有了四個公羊羔子,活蹦亂跳。她一早一晚出去放羊,一進臘月羊羔子就大了。鄰居說最少也賣個三千兩千的。王二奶笑瞇瞇的,說到了二十的集上賣。
二十早上,二奶開門一看傻了:羊棚東墻被扒個豁口,六只羊全沒了。王二奶奶一屁股坐在當院哭上了“狠心的賊啊”鄰居圍了過來,有罵的,有勸的,支書說我給派出所報案。
報球案?報多少案破不了!鄉(xiāng)親議論。新任所長看了現(xiàn)場,咬牙說,此案必破。當夜,線人說集東秦五買了六只羊,四只羊羔殺了,兩只母羊已牽回。
所長要嚴懲秦五,副所長要所長接縣局的電話。電話里說:領導年年要200個羊蛋,把人放了。所長說,那樣恐怕不好給王二奶奶交代。電話說,那你就編個瞎話吧。
所長牽著兩只母羊來到王二奶奶家,王二奶奶接過拴羊的繩子高興的合不攏嘴。所長說只可惜四個小公羊跑的快沒有抓住。王二奶奶說,有了母羊不愁沒公羊。
電視臺聞訊而來,二奶實話實說。記者不滿意,讓支書做做工作,編個瞎話吧好樹典型。王二奶奶不干,編啥瞎話呢,派出所費了老鼻子勁兒,俺這就很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