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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海相識是偶然，也是必然。

2009年，莎所在的城市下發(fā)了征集“關(guān)于在深入開展學(xué)習(xí)科學(xué)發(fā)展觀活動中涌現(xiàn)出來的典型人物”的通知，通知要求各單位在一周內(nèi)上報材料，以報告文學(xué)的形式寫。  

  海，國家“211工程”重點高校的理科高才生。他卻喜歡文學(xué)創(chuàng)作，在大學(xué)就曾發(fā)表過許多散文、詩歌、小說。畢業(yè)后他爹把他安排在政府某單位從事行政工作。不久，他結(jié)集出版了小說《校園那些事》。這在當(dāng)時，在這個城市，個人出書還是為數(shù)不多的。在別人眼里，他就是一個作家。這次被抽調(diào)到組織部協(xié)作完成此項工作，正是因為他的文學(xué)功底。

   莎在領(lǐng)到任務(wù)后，立即按通知要求開始收集材料。寫篇報告文學(xué)，對莎這個文科高才生來說，那是小菜一碟。三天時間，莎就把《衣帶漸寬終不悔》寫好了，并按時把材料報到了市委組織部，海所在的辦公室。

   莎拿著材料走到辦公室門前一看，有好幾個人，材料該給誰呢？于是，她開始搜索。莎見一個坐在電腦前的年輕人就說，請問，材料是交給你嗎？

   你是哪個單位的？海問。

   我是通信公司的。沙回答。

此時的海，眼前一亮。同城盡有如此有氣質(zhì)、如此有魅力的女子？“哦，你，你把材料交給我吧?！焙Ｏ仁且焕悖蟛欧从尺^來，有點結(jié)巴地說。

莎走過去把材料遞給了海。海接過材料看了起來。其實，他也是打眼看了一下。你放下吧，如有什么問題，再與你聯(lián)系，請你把電話號碼留下。莎把電話號碼留下，說了聲再見，轉(zhuǎn)身離開了。

然而，莎卻把美麗的背景留在了海的眸子里，印在了海的心上。

二

   初夏的午后，一切都顯得懶散而消沉。莎的辦公桌緊靠著窗臺，擺放了幾盆喜歡的蘭花，為了能盡情地享受午后的陽光，她打開了窗戶和門，讓暖暖的陽光靜靜地灑進(jìn)來，讓微微的風(fēng)兒輕輕地走進(jìn)來。

“叮鈴鈴，叮鈴鈴……”莎的電話突然響起。莎一看是濤的電話，放下手中的筆，忙問有事嗎？

我晚上要去參加一個宴會，想請你陪我一起去，你下班回家打扮一下，我去接你。

只是……沒等沙回答，電話掛斷了。濤與莎是大學(xué)同班同學(xué)，且是同桌。其實，濤一直在暗戀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只是莎長得太美，又是學(xué)生會的會長，這讓濤望而生畏了。濤也不丑。一米八的個頭，不胖也不瘦，可以說相當(dāng)?shù)臉?biāo)準(zhǔn)。唯一不足的就是臉長得有點砢磣，用他自己的話說叫“底板”不好。其實，就是青春豆留下印跡比別人多了些。

人的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誰又能選擇呢？

莎看上去很高雅，既時尚，又端莊大方。皮膚白皙，云鬢高挽，身材高條，眉清目秀。身著一襲黑色別致的吊帶連衣裙，披了一個披肩，穿了一雙紅蜻蜓的白色高跟鞋，走起路來挺胸收腹，精神氣十足。從莎的衣著看，不論是披肩流梳在手臂上的空隙，還是裙長至腳踝的流梳空隙，無不章顯一種神秘來。那種黑與白的映襯，那種飄逸的靈動，那種嫵媚的身影，那種高貴的氣質(zhì)……能不吸引人的眼球嗎？尤其是海這樣的人。

莎與濤的出現(xiàn)，著實讓在場的人吃了一驚。尤其是海。

   海被眼前這位女子迷住了，真的迷住了。等走近了，他眨巴幾下眼自言自語道：是她？真是她。她怎么也來同一家飯店用餐？她身邊的帥哥又是她什么人呢？他們是情侶？還是……一系列的問號在海的腦子里盤旋著。他還沒與莎打招呼，就在盤算著什么時候再見到莎了。她又會以怎樣的妝扮出現(xiàn)呢？好濃厚的woman味，好性感的背影。不管她衣著怎樣，她的氣質(zhì)決定了她的魅力。每天清晨醒來，睜眼就能看見莎躺在自己身邊該多好。海，總喜歡遐想。

                       三

這或許就是一種規(guī)律。偏巧濤、莎、海，參加的是同一個宴會。

濤的老板姓萬，名才。剛從國外考察回來。這場酒宴，是胡可專門為萬老板設(shè)的。

有人這樣說：“沒有成家的男人，沒有責(zé)任心?！币灿腥诉@么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彼詽欢ㄒ闼麃怼Ｋ胱屗睦习逯浪辽偈怯袑ο竦?，希望日后能委與重任。其實，他的老板非?？春脻?。

萬老板做事雷厲風(fēng)行，說一不二。他曾是空軍某部的一個團(tuán)級干部。轉(zhuǎn)業(yè)后，他把全部精力放在了他的事業(yè)上。他對行政人事部、工程部、客服部、運營部、電子商務(wù)部、招商部等等管理層干部還是比較滿意的，唯一不滿意的是他的助理。

海是與他的上司胡可來的。胡可與萬才是老鄉(xiāng)，是同學(xué)，更是從小光屁股玩尿泥長大的發(fā)小。

  無酒不成席。茅臺酒是世界三大名酒之一，是我國大曲醬香型酒的鼻祖，是釀造者以神奇的智慧，提高粱之精，取小麥之魂，采天地之靈氣，捕捉特殊環(huán)境里不可替代的微生物發(fā)酵、揉合、升華而聳起的酒文化豐碑。茅臺酒源遠(yuǎn)流長，據(jù)史載，早在公元前135年，古屬地茅臺鎮(zhèn)就釀出了使?jié)h武帝“甘美之”的枸醬酒，盛名于世?！?/p>

按照酒場規(guī)矩，三杯酒之后，大家方可隨意喝。

胡可與萬才談笑風(fēng)聲地喝著、聊著。

海有意無意的與濤攀談起來。其目的是顯而易見的。

這一杯兩杯酒的，對濤來說，小意思，毛毛雨。并不會醉倒他。海這個人酒量雖然不大，但要喝個五六兩還是不成問題。

海端起濤的酒杯，濤接過杯子，輕輕碰一下，倒進(jìn)喉嚨里。海照樣一仰頭，不甘示弱地，將滿滿一杯酒倒進(jìn)喉嚨里……

   海不時地偷偷看看莎。莎只是附和著點點頭。

濤關(guān)心地不斷給莎挾菜。莎有些不好意思。而海，除妒忌外，不置可否地笑了……

                           四

   幾天后的一個下午，海打電話給莎。你明天上午來我辦公室一趟，材料需要改動一下。

   哦，知道了。

   海提前打電話告訴沙，是不是有意想讓沙好有個準(zhǔn)備？莎，非常清高，但并不傲慢。

   是呀，現(xiàn)在要想約女孩子出去幽會，或者吃飯，總得提前說一聲，讓其好有準(zhǔn)備。素面朝天，哪能見人呀！打扮自己，就是對別人的尊重嘛。

   第二天上午10點鐘，沙來了。這天，沙上穿一件黑色沙質(zhì)貼花蝙蝠衫，內(nèi)配一件玫紅色吊帶背心，下著一條夜色下盛開的紅玫瑰統(tǒng)裙，斜下罷，荷葉邊。一雙古銅色的系帶高跟涼鞋，搭配得很是協(xié)調(diào)，上下呼應(yīng)。莎，真是穿出了個性，穿出了時尚，更穿出了woman味。

   莎才一進(jìn)門，海的眼神又定住了。久久地停在了沙的身上。確切地說是停在了她的雙乳前。

   你們好！

   海聽見莎的問候，這才趕緊把目光移開。

   海接過材料仔細(xì)看了起來。這次材料修改得很好，就這樣入編了。

那也是你指導(dǎo)有方。莎謙虛并恭維道。

  

五

   又一個周末夜晚，莎的手機(jī)響了?！拔?，你好！哪位？”電話那邊半天不出聲，只聽見急促的喘息聲。莎，莎老師你好！我，我是海，想，想與你聊聊，沒有打擾你吧？不知為什么，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你的聲音有一種讓人難以抵擋的魅力。海結(jié)巴著說了一大堆。

   沒有，沒有，真沒想到你會打來電話，不過，請千萬不要喊我老師，這是萬萬不敢當(dāng)?shù)?。你就叫我李莎吧?/p>

海話鋒一轉(zhuǎn)，找了個切入點，就女人最關(guān)注的穿戴經(jīng)說開了。

他還真會研究女人的心思。沒想到，就女人的穿戴，海比女人知道的還要多，他對女人的穿著打扮還挺有研究的。說得頭頭是道。此時，他也不結(jié)巴了，他的話匣子似乎打開了，沒有了開始的……

   時間一小時，二小時地過去了。海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濤濤不絕的，又似乎從沒敞開心扉地說過，現(xiàn)在想竹筒倒豆子，一股腦的全倒出來一樣。

   最后，海毫不隱諱地談及了他的家庭生活。莎想，這才是他想說的正題吧？

   我結(jié)婚快八年了，妻子很好，很賢慧，可就是幾次懷孕都流產(chǎn)了，最后一次卻是宮外孕，手術(shù)后就一直懷不上孩子。我很想要孩子，都快想瘋了。

   你可以領(lǐng)養(yǎng)一個嘛。

   那是以后的事，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心都死了。這些埋藏在心里的苦水從未曾向人倒過，也不愿提起。不過，今晚說出來，我心里好受多了。謝謝你，謝謝你聽我傾訴。

   我是海的第一個聽眾？他要把我當(dāng)成他傾訴的對像？還是……莎

   你不用太悲觀，一切都會好的，凡事想開點，現(xiàn)在醫(yī)學(xué)這么發(fā)達(dá)，想要孩子應(yīng)該沒問題的。再說了，你妻子一定比你還痛苦。女人，誰不想為人母呢？誰又想被人在背后說三倒四呢？不早了，休息吧！

好的，晚安！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再與你聯(lián)系？海丟下這句話。

六

   點點的繁星好似顆顆明珠，鑲嵌在天幕下，閃閃地發(fā)著光。星星充滿了感情，像頑皮的孩子，在稚氣、執(zhí)著地注視著人間，仿佛用那明亮的眸子講述一個美麗動人的神話。

   在這樣一個充滿詩意的夜晚，莎突發(fā)靈感，想構(gòu)思一篇小說《夜幕下的你》。大學(xué)生活的一幕幕，像電影一樣一個片段一個片段地從莎腦海里往外蹦。此時她，思緒早己飄蕩得無了蹤影。

   “主人，主人，來電話了……”一串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夜的靜謐，也把莎放飛的心緒從天際拽了回來。

    喂，你好！哪位？

    莎，莎老師你好！是我——海。

    哦，是你呀！我不是讓你不要喊我老師的嗎，你怎么……

   那我喊你什么？

   直呼我的名字就行，我喜歡直來直去的，別人都是喊我的大名李莎，只有家里人才喊我莎。

    莎，那我喊你莎兒吧？很好聽的名字，我喜歡。你是莎兒，我是風(fēng)……

   不要胡說，胡說我不理你了。

   就這樣，以后我就喊你莎兒了。海厚著臉皮又說了一遍。

   莎不出聲，而是在想：還真沒遇見過像海這樣難纏而且那么直接的人?？缮终f不出個所以然，只好在心里打了幾個大大的問號？海，究竟是怎樣一個人？他的內(nèi)心是怎樣的？他又是怎樣一個心態(tài)？為何總是在夜深人靜時打電話？他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不，他如果腦子有問題，說起話來，就不會那么有條理了。難道他有什么企圖……莎不敢往下想，也不能把人家往壞處想不是，也許，海就只是想聊聊天釋放一下心情而已。嗨，想那么多干嘛，豈不是庸人自擾么？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他要沒有別的企圖，怎么會一次又一次的給我打電話呢？而且是靜夜時分。莎越想越不知該怎樣去看電話那邊的這個男人。

   從此，莎的電話繁忙起來，大多是海打來的。有時也沒什么事，只是問候一聲而已。

   這不，海的電話又來了。莎，最近忙嗎？

   都忙暈了，每天這事那事，多得做不完。

   那你要注意身體哦。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關(guān)心。

   我喜歡你，當(dāng)然要關(guān)心你了。

   海終于言行必露，說出了最想說的話，也是他幾個月處心積慮的“杰作”吧。

   你又胡說，我真不理你了。莎斬釘截鐵地把這句話拋給了海。

   莎至今未婚，是她眼光太高？多少人給她介紹過對像，條件也都不錯，可她就是看不上。莎長得又好，又出眾，好多異性都盯著呢。也難怪，今天被海盯上了?？缮劾锊]有海，海有妻，再說了，海也不符合莎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他又高又瘦，像個電線桿子，沒一點男人味，也只是那張臉俊氣，工作好點而已。

   其實，莎心里還是有濤的。只是濤靦腆，一說到兩性問題上，臉就紅到脖子根。他總是在等莎開口?？缮莻€女孩子，能先開口說我愛你嗎？女孩兒總得矜持點吧。

   我沒有胡說，我說的是心里話，老天可以做證，我真是喜歡你。這個周末，我請你吃飯吧？你說去哪兒都行。

   不用了，我有事要外出。

   那等你回來再約吧！

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明早要開會。再見！莎沒等海說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七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比艘彩沁@樣。一旦被別人惦記上，甩都甩不脫，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你。海對莎來說，就是這張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越是想甩，他還越是粘得緊。

“主人，主人，來電話了……”又一個周末的下午。莎的電話又響了。   

莎兒，你好！下班后你等我，我開車去接你，一起去情未了吃飯，說定了。

   這次，沒等莎發(fā)話，他倒先把電話掛斷了。

   下班時間到了，莎鎖好辦公室的門走下樓，剛到大門口，第一眼就看見了海。原來，海怕莎提前回家，早早就在莎單位門口等著了。

   我不去，我有事。

   走吧，我都訂好座位了。

   他還真是用心良苦，選了個“情未了”餐廳用餐。

   海很紳士地打開車門，等莎坐穩(wěn)后，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過去，開車直奔情未了。聽說情未了裝修得挺不錯的，很溫馨，格調(diào)幽雅，環(huán)境也不錯?？看皯粢慌哦际氰F制的吊椅，架子上纏了許多青騰和花朵，可以搖來蕩去的，還能找回些許童年的記憶呢。

   來到這里一看，燈光柔和，一曲悠揚的《忘不了》把這里營造得既浪漫又溫馨，最適合情人幽會了。莎想，可我并不是他的情人，也不是他的紅顏，他喜歡，那是他一廂情愿罷了，與我何干。

   倆人落坐后，海要了一瓶干紅，三葷三素六個菜，是海先前點好的。他給莎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了。

   海這個人很有心記，他已經(jīng)把莎的喜好了解得差不多了，點的菜，也是莎喜歡吃的，突出一個“鮮香”。

   為我們的友誼干杯！

   海一仰脖，“咕咚”一聲，一飲而盡。海也非要莎干了。莎說我不會喝酒。不行，今晚不會喝也得喝。你不高興嗎？一句話問得莎不知如何回答，是高興呢？還是無奈？只好也一飲而盡了。

   此時，莎的心情十分復(fù)雜，七上八下的。

   海又滿上了，一杯兩杯，一瓶兩瓶下肚了。

   葡萄酒是有后勁的，一會兒才暈?zāi)?，不能再喝了。莎說。

   這時，海的話稠了，而且越說越離譜。莎幾次想離開，都被海攔住了。

   你再陪我一會兒嘛，我還有話沒說完呢，我的心里真的很苦，你別看我在單位人五人六的，我那是強(qiáng)裝的笑臉，強(qiáng)打的精神。我想找個能懂我心的女人。美女誰不喜歡呀！尤其是像你這么優(yōu)秀的女孩子，只是有的男人不會像我這樣直接說出來罷了。其實，他們……

   莎聽不下去了，要走，又一次被海拉住了。莎的手腕被海捏得生疼。這次海干脆坐到了莎的椅子上。這下，把莎嚴(yán)嚴(yán)實實地?fù)踉诹死锩妗Ｏ胱?，也走不掉了?/p>

   你那么漂亮，我們要是生一個孩子，一定也跟你一樣，既聰明又漂亮，你幫我生一個吧？！

   你說什么呢？真是無恥。

   莎用盡全身力氣，掙脫海的手，狠狠地給了海一記耳光，走出了情未了。

   此時，莎的心情糟糕透了，腦殼都要爆炸了。怎么會遇上這么一個披著人皮的狼呢？而且是條大色狼。

   一會兒，莎的手機(jī)又響了。莎一看是海的，立即把手機(jī)關(guān)了。任他打去。

   海的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而且是那樣的不可理喻。

   莎在心里告誡自己——此男人不可交也。

八

   莎現(xiàn)在最想的是濤。

濤與海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人。一個靦腆，一個粗暴；一個很有修養(yǎng)，一個專橫霸道；一個內(nèi)斂，一個外向得讓人生惡。

在此之前，似乎莎從來沒覺得濤是那么多的好。她恨濤不給她電話，不與她約會。濤不給我電話，難道他有心上人了？莎這會兒真有些著急，她不想當(dāng)“圣女”了，決定把自己嫁出去，想要找個保護(hù)神，在她受傷的時候，有個肩膀可以靠一靠；在她疲憊的時候，有個溫馨的家可以棲息。可她嫁給誰呢，哪還有“圣男”讓她挑呀？！

   我可不想當(dāng)?shù)谌撸词棺约杭薏怀鋈?，也不想讓那個無賴：海，再糾纏了。讓我給他生兒子，簡直是做白日夢。莎自言自語道。

   情，往往是剪不斷，理還亂。想得到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卻偏偏會糾纏著你，像個幽靈。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陰。

   莎正心煩呢，電話又響了。是個陌生號。

   莎不知道是誰，但又怕是誰有急事給耽誤了，就接了。莎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只要誰有事求于她，她都會積極去幫助。喟，你好，哪位？電話那邊又是不說話。莎說，你不說話我掛了。海急忙說，別掛，別掛，我是海。

   海在耍小聰明。他怕莎不接他的電話，所以換了個生號給莎打電話。

   我不想理你，請以后別再給我打電話了。莎把電話掛了。

   海哪里是個肯罷休的人。電話再次打來。莎不接。電話一直響著。莎一臉的無奈，只好接了。莎兒，你別掛電話，行嗎？我就說幾句話，你聽我講：“莎兒，你也許看我不順眼，你也許認(rèn)為我是個無賴，但我不是，我是真的喜歡你，被你高雅的氣質(zhì)所打動。難道愛一個人有錯嗎？”

   你沒錯，是我錯了，好不好，請不要再打這樣無聊的電話了，行嗎？拜托！

   莎把電話狠狠地關(guān)了。

九

   海的騷擾，真是讓莎的心情煩透了。這算什么嘛？

   心情不好，莎什么事也不想做。每天只是在網(wǎng)上瞎逛，或者去UC里唱歌。莎很有音樂天份，她最喜歡唱宋祖英的歌了，甜甜的歌聲很是迷人。一支唱罷，一支又起。叫好聲響成一片，又是獻(xiàn)花又是拍手的，還有送禮物的。莎正在興頭上，海突然又打來電話，說我到你家找你，好久沒見了，我想看看你，一會兒給我開門。聽聲音，就知道海又喝得爛醉如泥，說話連舌頭都捋不直了。莎不客氣的說，誰讓你來，你滾蛋吧，哪好玩，哪玩去，我這不歡迎你。莎說完話把電話掛了。

   莎一個人在這個小城市上班。她本家叔叔看她大學(xué)畢業(yè)沒事做，就讓她來他家?guī)兔ψ鲂┘覄?wù)，說有機(jī)會就幫她安排工作。她叔叔是某單位的頭頭，解決個把人的工作，不成問題。莎在他叔叔家做了一年的事吧，之后就把她安排到通信公司了。等莎有工作后，她就沒與她叔叔住在一起了，她說不方便。自己在城邊的一個村里租房住，每月160元的租金，只交電費，水不要錢，隨便用。

   大約十分鐘后，聽見有人敲門，而且很急促，象是要把門敲破了闖進(jìn)來似的。莎關(guān)掉了電腦，也關(guān)掉了燈。莎有些害怕，卷縮成一團(tuán)。

   莎兒，開門，莎兒，我是海，我知道你在家，我想看看你，我就看你一眼就走，行不行，開門呀！

莎嚇都嚇?biāo)懒?，那里還敢開門。沒理他。他一直在外面叫，像只瘋狗一樣，不停地敲門，不停地叫。莎見過電影電視里的醉漢，喝醉了是什么得行，所以她特別害怕，更怕他起歹意。這個海真是個無賴，人家不理你，你走遠(yuǎn)點唄，非要死皮賴臉的纏著。

他還在叫，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莎怕對她影響不好，他說他只看一眼就走，不然就讓他看一眼，他走了，省得在這像鬼叫一樣，聽著心更煩。

  “吱”的一聲，莎把門打開了。

   海一頭就撲了進(jìn)來，酒氣熏天的，活像一頭死豬，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你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臉皮厚得比城墻拐拐還要厚，反正現(xiàn)在罵他什么，他都不知道。

   你把燈打開，我看不見你，快把燈打開呀！他在懇求莎。

   莎怕萬一誰路過，看見了也不好，就把門關(guān)上了，順手打開了那盞粉紅色，夢幻般別致的壁燈。

   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人你也看了，你就趕緊爬吧。

   莎一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說話自然就狠了些?？珊２⒉辉诤簟?/p>

   話別說得這么難聽，好不好，你以為我醉了，我沒醉，我心里明白著呢。莎兒，你聽著，我不僅喜歡你，而且非常愛你，我想要與你結(jié)婚生子。答應(yīng)我，好嗎？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你爬吧。說著把門打開了?？墒?，海又把門關(guān)上了。轉(zhuǎn)身把莎貼在了門上，爬在莎身上就……

十

   莎一連幾天沒去上班。電話跟領(lǐng)導(dǎo)說是回老家了，家里突然有事回不來，請五天假。

   莎本來準(zhǔn)備鼓足勇氣，為了自己的幸福，在她過生日這天邀請濤一起過，到時主動向濤表白的。這下，完了。一切都被死不要臉的海給毀了。她恨自己心太軟，把這匹色狼放了進(jìn)來。

   出了這樣的事，莎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只有自認(rèn)倒霉了。

好長一段時間，莎在單位也不說話，只低頭做事，下班回到家，就一個人坐在桌前發(fā)呆。也不上網(wǎng)了，更沒心情唱歌了。本來莎是最喜歡唱歌的，隨時隨地都能聽到莎甜美的歌聲?？粗惶焯煜莸臉幼?，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更像是得了一場大病，往日的朝氣全沒了影蹤。

這個挨千刀的，你老婆不會生，管我屁事，非得纏著我，讓我給你生。莎一想起海，氣就不打一處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都過了十天，莎的“大姨媽”還沒有來。不會是……我就那么倒霉嗎？莎在想。莎非常后怕。

   第二天，下班回家路過一私人小診所，莎就進(jìn)去買了早早孕試紙。結(jié)果成陽性，莎慌了。這怎么辦？告訴海，讓他負(fù)責(zé)？不，不能告訴他，他正巴不得呢。未婚先孕，讓人知道了，我真的得跳黃河了。打掉，一定得打掉。莎暗下決心。

   再過幾天就是國慶長假了。莎已經(jīng)盤算好，長假不回家過，自己偷偷解決了。

   接下來的幾天，莎把手機(jī)關(guān)了，誰的電話也不接。

十一

金秋十月，陽光明媚，天高氣爽，空氣中彌漫著桂花醉人的甜淡幽香。這個季節(jié)，本是旅游的好時機(jī)?？缮屑厥獾氖乱觯业猛低档淖?，除了她自己，就連自己的父母也不能知道。   

莎還是到那家小診所買來了米非司酮片（又名含珠停）和米索前列醇片。

   她按照說明服了藥，三天后，就等著“小東西”掉下來了。第三天早上，莎服用了米索前列醇片。幾個小時后，莎的肚子一陣陣的疼，鉆心的疼，疼得她在床上直打滾，汗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一個勁兒地往下掉。此時的她，喊天，天不應(yīng)，喊地，地不靈。欲哭無淚，欲死無門。

   疼了一陣后，莎睡著了。再疼時，她又醒了。她哭得直叫媽，可媽媽您在哪兒呀？雙手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頭。我不想活了，讓我死吧，老天，你怎么這樣對我？這不公平。

   此時的莎是度時如年呀！她覺得時間是靜止的，空氣像凝固了一樣，她感覺呼吸有些困難，像是要窒息。她真的很怕。

   一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莎疼得把嘴皮都咬破了，流出血，咸咸的，她把它咽到了肚里。

   隨著莎一聲凄婉的慘叫，一個紅色的物體從她的陰道掉了下來……

十二

   經(jīng)過這事之后，莎像是變了一個人。寡言少語的。

想找濤說說心中的苦。但她沒有勇氣和盤托出。

萬才身邊不泛女人。這里的女人指有經(jīng)營頭腦，會辦事，讓人放心的女人。萬才在竭力搓和濤與他最信任的財務(wù)部長曼麗的婚事。這樣，于人于己都有好處。

曼麗，一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曼妙美麗的奇女子。曼麗是個性格開朗、活潑賢良、外向型的女孩子。她要與濤結(jié)合，那也是天設(shè)的一對，地就的一雙。性格可以互補(bǔ)。

萬才只要外出，總少不了要帶上濤與曼麗。其實是給他倆制造機(jī)會。

漸漸的，濤似乎淡忘了莎，與曼麗談得非常投機(jī)。

半年后，萬才作主為他倆舉辦了一場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婚禮。之后又出資讓他倆去三亞渡蜜月了。

三亞，是一個被大自然寵壞的孩子！大自然把最宜人的氣候、最清新的空氣、最和煦的陽光、最湛藍(lán)的海水、最柔和的沙灘、最風(fēng)情萬種的少數(shù)民族、最美味的海鮮…都賜予了這座海南島最南端的海濱旅游城市?！叭齺啔w來不看海，除卻亞龍不是灣”的美譽(yù)更是吸引了眾多國內(nèi)外游客！他倆的蜜月之行，自然收獲頗豐。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他們愛的結(jié)晶呱呱墜地。是個可愛的小帥哥。取名叫張奇。

十三

莎一直在自責(zé)自己。

正是莎的善良、懦弱、難為情、膽小怕事，害了她。她本該尋求法律幫助的。讓這個披著人皮的色狼受到法律的制裁。莎倒不是想索要精神損失賠償，只是以免日后他再去禍害別人。

其實，幾次路過公安局門前，莎是想往里進(jìn)的。只是沒有勇氣，她還沒有足夠的思想準(zhǔn)備。她在想，我沒有新的證據(jù)可以作證，我現(xiàn)在進(jìn)去了又拿什么指控海呢？是呀，拿什么指控海呢？

狗是改不了吃屎的。莎再想，只要海再犯，就一定不放過他。

莎對海的恨越來越深。她既怕海不再冒犯她，又怕海真冒犯她了，她該如何做？難道莎就這樣少言寡語的沉默下去么？

莎找到一個律師的電話。她不敢正面與律師接觸，只想在電話中把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律師，取得律師的幫助。

曾律師說，對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對你敢于這揭露海的罪惡表示贊許。同時，對海極為憤慨，更希望他能得到法律的懲罰。具體情況最好能立即向公安機(jī)關(guān)反映，如此公安機(jī)關(guān)介入后，肯定會對本案做出處理，至于相關(guān)證據(jù)，公安機(jī)關(guān)會予以調(diào)查，同時，你也可以請一位律師協(xié)助。如有需要，我可以幫你。

   “不知道你現(xiàn)在是否保存有當(dāng)晚發(fā)生此事留下的精斑？記住，罪犯的犯罪行為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細(xì)心的警察總能從中發(fā)現(xiàn)破案線索?！痹蓭熖嵝焉?。

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哪里還找得到什么線索？只好“守株待兔”了。

十四

今天是七月初七，莎的生日。

莎一睜開眼睛就對自己說：祝我生日快樂！

自莎與海發(fā)生那事之后，她顯然孤獨、憂郁了許多。漸漸的，她淡出了朋友圈。自然今天的生日，也就無人問津了。

唯有父母不會忘記女兒的生日。一早，爸爸***電話就打來了:“祝女兒生日快樂！”

有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海是保持沉默的。他不敢再打電話給莎。不過，這只是一種表象。其實，海一直都在關(guān)注莎，他想有一天把莎占為己有，成為自己的老婆。

今天是莎的生日，海自然是知道的。

上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莎發(fā)了一條生日祝福的短信。他知道，打電話莎一定不接。他也不期待莎會回復(fù)，說聲：謝謝！

十五

莎明白，在這個城市，除同事外，最想念的人是濤?？蓾褳槿朔颉槿烁噶?。因為過生日打擾他不合適，莎不想破壞他的家庭。莎是有自知之明的。

去叔叔家過？不。不想去。不想看見嬸嬸那張苦瓜臉。好像人家借她大米，還她粗糠似的。

今天的空氣凝固了？時間停止了？NO！是莎的淺意識在作怪。

一個人往往在不愉快的時候、在心事重重的時候、在煩燥不安的時候、抑或是在有什么喜事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今天的莎，似乎幾種情形都兼而有之。唯獨忘了單位會送生日蛋糕這件事。

在時針指向17時50分的時候，莎正在收拾辦公桌上的材料，準(zhǔn)備回家。突然，莎的上司站在了她的桌前。這讓莎有些不知所措。忙問：您找我有事？晚上需要趕材料嗎？沒事，我吃完飯就來辦公室，要寫什么？莎問了許多，而上司笑而不答。這下，莎更懵了。

頭說：今天是你的生日呀！小壽星：祝你生日快樂！我讓辦公室馬主任為你安排了生日晚宴。走吧！

莎受寵若驚地連忙說：我，我正在想晚上怎么為自己慶祝生日呢？沒想到……

十六

沒想到的事，還在后面呢。

莎在想：難道我的心事被頭看穿了？莎走著、想著，百思不得其解。

她們驅(qū)車來到皇朝國際大酒店，上樓后直奔普羅旺斯餐廳。普羅旺斯這個地名，是在電視劇“又見一簾幽夢”中熟識的。她在一時間，成了東方少女向往和追求的地方。片中男女主人公的美好生活場景頓時從莎記憶的縫隙擠了出來……

服務(wù)生把房門輕輕地推開后，眼前呈現(xiàn)的一切，更是讓莎吃驚不小。

房間全是燭光，桌子正中是一個心形的生日蛋糕。上面寫著：祝李莎生日快樂！隨即，生日快樂的樂曲響起，莎閉目許愿，吹了蠟燭，睜開眼睛后，驚喜交集的莎，愣住了……

                      十七

   其實，莎單位所有人生日這天，都會收到一份蛋糕。這叫人為關(guān)懷。

這次，頭為什么要破例為莎開生日PARTY呢？

莎的頭是個善于察言觀色、善解人意之人。別看他是個五大三粗的山東人，可他心細(xì)著呢。從他為每個員工送生日蛋糕到員工父母生病住院，安排送上的一份暖暖溫情，就不難看出了。

自然，李莎近來的情緒、工作不在狀態(tài)、走路無精打彩等細(xì)微變化，引起了頭的注意。

為了讓莎走出自我封閉的現(xiàn)狀，特意安排了這個生日晚宴，而且把莎最要好的同學(xué)濤夫婦也請來了。不過，請濤夫婦，頭可沒告訴莎。目的只有一個：給莎一個又一個驚喜，讓她渡過一個難忘的生日。

頓時，莎的淚水奪眶而出……

十八

莎的生日，海，自然也有所表示。

他買了99朵紅玫瑰，扎成了一顆紅心。

他本想一上班就親手送給莎的，再說聲祝你生日快樂！不過，他也知道，真是見了莎，大家都會很尷尬。于是，選擇了晚上。只是左等右等也等不著莎，他只好把花放在莎的門前，悄悄走了。

用完餐后，濤又邀請大家去了紅高粱娛樂城。索性讓莎這個小小的生日PARTY有個延伸。濤在用餐中途就訂了包廂。并讓服務(wù)生在他們進(jìn)到包廂后，上些莎愛吃的水果等食物，最重要的是在大家落坐后，在大屏幕上打上：祝李莎女士生日快樂字幕，同時播放：生日快樂歌！

可以說，莎這個生日過得是相當(dāng)相當(dāng)?shù)耐昝?，朋友太給力了。這讓莎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眼看已是子夜十分了，大家還意猶未盡。

頭看了看時間說：明天要上班，大家休息吧。小壽星快樂嗎？

我太快樂了，從未有過的快樂！謝謝領(lǐng)導(dǎo)！謝謝大家！莎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眶又濕潤了，也有些哽咽……

謝什么？只要你開心就好。

頭和馬主任回家了。讓濤夫婦負(fù)責(zé)送莎回家。

走到樓道口，濤和愛人曼麗說了聲晚安！轉(zhuǎn)身走了。

莎拿出手機(jī)，摁了一下，從手提包里取出鑰匙，打開屋門，一抬腳，像是踢到了什么？低頭一看：是手捧花，而且是紅玫瑰，好漂亮呀！誰送的呢？

                   十九

進(jìn)得屋門，莎順手打開了燈。脫掉高跟鞋，換上了舒適的涼拖，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沙發(fā)上。喜悅還在她臉上蕩漾著。她把花放到胸前，閉目嗅著那縷縷的芳香。

一會兒，她開始找什么？

她知道，送花的人一定會留下只言片語的。不然，他不是白忙活了嗎？一張精致的小卡片上寫著幾行字：

莎兒，你好！今天是你28歲生日，祝你快樂！我想你，但無顏見你，可我這顆祝福的心是一定要送到的。我知道，盡管如此，也不能減輕我的罪孽，我沒有別的奢望，只向你深深的鞠躬，請求你饒恕我吧！也許，你知道是我送的花會更加恨我，罵我是個沒人性的畜生；也許，你會把花狠狠地扔在地上，再狠狠地踩幾腳，邊踩邊罵：我踩死你，我踩死你；也許，這還不解你心頭的怨氣。不過，只要你罵痛快了，你解氣了就好。

莎看到這，心情來了個360度大轉(zhuǎn)彎，臉色刷地變了：從睛天，變成多云轉(zhuǎn)雷震雨。她哭著，罵著：你TMD的不是東西，把我害慘了，你知道嗎？

本來莎今天的心情從下班那一刻起，應(yīng)該說是比較開心的，可海送上的花兒出現(xiàn)，又把莎打回了十八層地獄。

二十

濤和曼麗到家后，給莎來了個電話報平安。卻從莎的聲音里聽出懸機(jī)。

李莎，沒事吧？

我沒事。太高興了。對，是高興得流淚了。謝謝你們讓我的生日過得如此愉快！謝謝了，晚安！

莎是個不善于發(fā)泄的人，遇事只會生悶氣。有委屈，除了哭，還是哭。這一點，濤還是了解的?？墒牵瑵帜茏鲂┦裁?？說些什么呢？

這一夜，莎的心情遭透了，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濤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有些愛莫能助。

第二天，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上班去了。

到辦公室，她打開昨天下班前收起的那迭文件，仔細(xì)看了起來。有兩個急件，必須在下午下班前上報材料。心情歸心情，工作還得干，而且還得干好，不能有半點差錯。在這個問題上，莎是拎得清的。

想到頭為自己過生日，工作立馬就進(jìn)入了狀態(tài)。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莎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什么也顧不上想，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工作。每個材料上報前，拿去給頭看，都得到了肯定。好，蓋上章，送去吧。莎總是微笑著，雙手接過材料轉(zhuǎn)身走出了領(lǐng)導(dǎo)辦公室。

平時，莎話太少。沉默是金！女人沉默是鉑金嘛！

二十一

這天，莎的公司要舉辦一個聯(lián)誼會，員工沒有特殊情況，必須參加。因為邀請了臨市的幾個朋友參加，活動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晚上七點，聯(lián)誼會正式開始了。

第一個節(jié)日是你認(rèn)識他嗎：自我介紹的一種方式，第一個人報出自己的名字，第二個人說XX旁邊的自己的名字，第三個人說XX旁邊的XX旁邊的自己，從第一個人開始依次說一直到自己，如此轉(zhuǎn)一圈回到第一個人，第一個人再重復(fù)一遍全部的人名，結(jié)束。這樣的介紹形式，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第二個節(jié)目是莎點的歌。王菲的《傳奇》。

想你時你在腦海 

想你時你在心田 

寧愿相信我們前世有約   

今生的愛情故事不會再改變 

寧愿用這一生等你發(fā)現(xiàn) 

我一直在你身旁 

從未走遠(yuǎn)

.

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夢想著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 

從此我開始孤單地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 

想你時你在眼前

只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好美的旋律，好抓人心的歌詞，盡是從莎口中唱出來的。她的歌聲好甜，打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下面這個游戲是：兩人三足，兩個人捆兩只腳，一起走，誰先到誰贏。兩個單位各選了6人參加。頭知道楊帆也是一個未婚男青年，而且非常優(yōu)秀，就特意安排與莎一組。

帆，一表人才、風(fēng)度翩翩，身體協(xié)調(diào)性非常好。他與莎一組，取勝，那是眾望所歸的事。當(dāng)他們第一組達(dá)到目標(biāo)地后，響起熱烈的掌聲。

接下來得活躍一下氣氛，放了一支華爾茲，一種三拍子的音樂，最早出現(xiàn)于18世紀(jì)晚期。它每三個拍子有一個重拍，這使它在連續(xù)兩個弱拍的襯托下顯得很突出，給人以規(guī)律性的不斷起伏的節(jié)奏動感。

舞曲響起，頭暗示莎主動請帆跳一曲。一般都是男士邀請女士跳的。既是命令，那就照辦吧。

莎走到帆跟前，很有禮貌地說了聲：請。帆很樂意，馬上站起來，隨莎走到了舞池中央。

這倆人的舞姿了得，把在場人的目光都吸引注了。像是練過國標(biāo)的。

二十二

從此我開始孤單地思念……  

從此，王菲的《傳奇》，莎就更愛唱了。似乎那句句歌詞讓她陶醉其中。在莎形單影只的時候，就更想找個人來陪陪了。這是莎從未有過的寂寥，也是莎從未有過的糾結(jié)。

莎決定用參加戶外徒步游的形式，充分釋放一下自己。莎的同事麗麗給她在綠營戶外報了名。2天2夜的徒步行走，而且他們專撿無人區(qū)走，基本屬自虐形的。這支團(tuán)隊很少腐敗游。此次行程，對莎倒是一個挑戰(zhàn)。

大家在規(guī)定時間到達(dá)了指定地點后，就得聽從組織者的統(tǒng)一安排了。該組織架構(gòu)由三地驢友的領(lǐng)隊組成。主要負(fù)責(zé)大家的安全、協(xié)調(diào)和解決活動中有可能出現(xiàn)的一切不良情況。

莎第一次參加戶外，除她的兩個同事外，基本沒有認(rèn)識的人。就看莎如何融入到團(tuán)隊里了。參加這樣的活動，主要得放開，不要以自我為中心，更不要封閉自己。

莎為了使這次出行收到預(yù)期效果，還是做了些功課的。比如：查看活動線路、目的地的歷史背景以及自救等知識。    

下車后，讓莎吃驚的是，有一個人的出現(xiàn)。

二十三

莎的眼睛突然一亮之后，是一陣切喜。

“在生命的拐彎處，讓我遇見了你，你就是我遺失已久的另一半。”莎是這么想的。

這，難道是上天的安排么？不然，怎么又會如此之巧？

莎急忙走過去與帆打招呼。帆友好地迎上前與莎握手，說：“希望你開心愉快！我是收隊長，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訴我，我會全力幫助你。你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嗎？沒關(guān)系，我們是一個整體，團(tuán)隊意識非常強(qiáng)。”有了帆這番暖心的話墊底，莎踏實多了。

那在這兩天的行程中我就跟著你了，可以嗎？李莎問。

當(dāng)然可以，我反正得走在隊伍的最后，你走不過其他人，走在我前面就行，我還能更好地保護(hù)你。

莎盡管帶的東西不多，但背著這么大一個包走幾十里路，還是非常吃力的。兩次上陡坡腳踩空，身子一歪，都是帆扶著，不然，莎恐怕要吃苦頭了。

日影橫斜，太陽躲進(jìn)了山的那頭。

驢友們來到一塊開闊的草坪上，開始安營扎寨。

我給你打下手，算是先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吧。李莎說。

不一會兒功夫，大家的帳篷基本都搭好了。接下來開始用餐。

莎的兩個同事加上楊帆4個人圍坐在一塊大大的野餐墊上，拿出了各自帶的食品。

好家伙，有吃的、有喝的、有葷的、有素的，真夠豐富的哈！楊帆說。為了解乏，楊帆還帶了紅星二鍋頭。一人發(fā)了一個杯子，又一人倒半杯二鍋頭。莎和麗麗說我們的太多，給你倆男子漢分一點吧。男人在女人面前，這點紳士風(fēng)度還是有的，憐香惜玉嘛。勇子和楊帆異口同聲地說：倒吧。你們少喝點解解乏，晚上好睡覺。

四個人舉起酒杯說：為了友誼，干杯！

“酒喝得差不多了，我給你們煮方便面吃?！睏罘f。他點燃酒精燈、坐鍋、倒水，幾分鐘水就開了。打開4包康師傅香辣方便面，順次放入面塊、調(diào)料和火腿腸。不一會兒，香味就飄蕩在整個草坪上空了。

這樣的野餐，本身就是一種誘惑。他們吃得很開心，也很香。吃飽喝足，收拾好戰(zhàn)場，他們開始了一通海闊天空的神聊。

此時的莎，看上去卻有心事寫在臉上。不過，楊帆似乎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二十四

他對李莎說：我們?nèi)ツ沁呑咦甙?？?/p>

嗯，李莎點頭道。

你今晚與誰混帳呀？楊帆故意問李莎。好在之前，李莎聽麗麗說過驢友“混帳”一詞，沒有感到吃驚。我同事是一對小鴛鴦。不知道，李莎答。

如果，你不介意，就與我混帳如何？說這話時，楊帆有意加重了“混帳”一詞的語調(diào)。莎抿嘴笑了。算是答應(yīng)了吧。

這一夜，是個不眠之夜。

莎第一次露營，而且是與一個她心儀已久的帥哥同帳。

楊帆與這么一個大美人混帳，心臟自然也是跳個不停。

李莎從一部電視里得知：“如果你與對方擁抱，能聽見對方急促的心跳聲，證明是來電了。”她很想試試，更想知道楊帆此時是什么心情？有與自己一樣迫切需要的心情嗎？作為女生，她還得保持著那份矜持，盡管自己已經(jīng)深深地愛上了他。

這一夜，兩人的心情也許是一樣的。也許不一樣。

不過，這一夜，什么也沒發(fā)生。除了輾轉(zhuǎn)反側(cè)聲，就是呼吸聲了。

                   二十五

翌晨，太陽早早的就爬上了地平線，閃閃金光，撒滿了綠色的草坪。

莎擁懶地伸了個懶腰，又揉了揉眼睛。打開帳篷，出來后就是一句：啊，早晨的山崗，好美呀！空氣如此清新，天空湛藍(lán)、白云朵朵、萬物蔥蘢、遍地野花，我太喜歡這樣的景致了。這不正是我睡夢中的伊甸園嗎？

處理完自己的私事。用完早餐。就又開始了新的一天。

莎雖然昨晚沒有休息好，但從她的氣色上看，精神面貌還是不錯的。這就是傳說中愛的力量吧？！

盡管是單相思，莎還是比較滿足的。讓她出乎意料的收獲就是看見了帆，并與之同行，而且混帳。

莎感嘆一番后，與帆一起收帳篷。背起行囊，出發(fā)了。

他們沿一條小河前行。不時頭頂上飛過一群小鳥，像是在引路似的，總在隊伍前面飛，還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莎也歡快地唱起了：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響，流過了山崗，流過了草地，來到我身旁，泉水呀泉水，你到哪里，你到哪里去……

歌聲未落，掌聲又起。大家說：“唱得好，唱得好?！睏罘觿诺溃骸霸賮硪粋€要不要？！”大家又說：“要、要要！”莎在大家的鼓勵下，不唱說不過去。于是，莎又唱了王菲的傳奇。

不過，這次莎只想唱給楊帆一個人聽。希望楊帆能明白她的心思。

這次戶外，莎的收獲是最大的?；蛟S，在楊帆的心底也埋下了愛的種子？

二十六

從上次參加戶外之后，莎每天又戀上網(wǎng)聊了。

她每天靜靜地坐在屏前不為別的，只為等帆。在第二天混帳的時候，他倆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包括QQ號。而且回來后就加了好友。那晚，他們聊得很久很久，誰也不想離去，差不多東方欲曉才關(guān)閉了電腦。

李莎每天下班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打開電腦，掛上QQ，然后做飯，等飯做好了，端著碗坐在電腦前等帆的頭像閃動。楊帆是個求知欲比較高的人，上網(wǎng)除查點資料外，基本不與人聊天。自從與莎聯(lián)系上以后，也戀上網(wǎng)聊了。不過，也只限于與莎聊天而已。

莎有幾次聊天聊得把鍋都燒干了，煮著的東西全成了焦炭。只為那癡癡的愛或久久的等待。這就是網(wǎng)戀的突出特征，而且他倆還是最流行的姐弟戀。

三月之后，他倆明確了戀愛關(guān)系。

半年之后，在大家的祝福聲中，他倆走進(jìn)了婚姻的殿堂。

新婚之夜，楊帆用稱桿挑開了新娘的紅蓋頭，一對甜蜜的小夫妻恩愛地抱在了一起……

莎掉進(jìn)了愛河。那一夜，莎幾次想把她失身的事告訴楊帆，可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她最終沒有勇氣說出口，她得把這個秘密爛在肚里，她只能這樣。

這一夜，他倆一絲不掛地緊緊纏在了一起。盡情享受著人生最甜蜜、最幸福、最歡愉、最難以言表，唯有用心去感受這一刻的美妙。

如果是在過去，婆婆會在進(jìn)入洞房之前，給兒子一塊潔白的布……不過，有的處女膜厚，行房也不破的。時代不一樣了，老的觀念也就被淡化了。

但是，楊帆也不是什么也不懂。在他進(jìn)入莎身體的剎那，他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過，他愛莎，他沒有提及。他想，不管莎過去怎樣，只要她從今往后一心一意與我相伴就好。

這是多么難得的人哪。李莎明白，她今后要加倍照顧好這個男人，要把全身心都交給他，做個相夫教子的賢良媳婦。

二十七

   幸福的小日子就這么一天天地過著。李莎的腹部也一天比一天隆得更高。

沒有什么能讓莎感到欣慰的了。之前，她有過擔(dān)心，生怕那次打胎會造成不孕。其實，打胎后造成不孕的原因多半是刮宮引起的，子宮內(nèi)壁被刮薄了，莎當(dāng)時是服藥打的胎，之后做B超的情況很好，很干凈。所以，莎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從某種意義上說：莎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她找到了愛她、包容她的好男人。他倆相敬如賓，恩愛有加。小倆口總是出雙入對，手挽手的親熱勁，簡直叫人妒忌。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一天早晨，莎有了陣痛。

楊帆急忙開車把莎送進(jìn)了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婦產(chǎn)科住了下來。然后又把消息告訴了雙方父母，并都接到了醫(yī)院。在大家萬分焦急的等待中，隨著小寶寶那洪亮的啼哭聲，順利來到了美好的人世間。

十分鐘后，護(hù)士把小寶寶抱出了產(chǎn)室。在門外等候的奶奶接了過來，問了一句：“是男孩，還是女孩？”護(hù)士說：“是個招商銀行的，您老就等著享福吧！”老太太不解并自言自語道：“招商銀行，是什么意思呀？”

半個小時后，莎也被送出了產(chǎn)室，回到了病床上。

兩個小時后，小寶寶開始了第一次吸吮。

莎在母親和婆婆的悉心照顧下，身體恢復(fù)得很快，奶水也比較充足。小寶寶吃得越來越胖，越來越可愛。

小寶寶長到半歲，莎的產(chǎn)假也就滿了，得回單位上班。

李莎上班第一天，就去找頭了。說：孩子小，與帆兩地分居，實在不方便。請您幫幫忙，把楊帆調(diào)咱市一中吧？因為莎是在地級市，而楊帆是在縣級市，從底往高調(diào)自然不好調(diào)。不過，頭還是答應(yīng)試試。因為楊帆也是個比較優(yōu)秀的教師，而且特長又多，人也好。算是個人才吧，想想辦法，應(yīng)該沒問題。

莎的上司，還真是個知民情、解民憂的好領(lǐng)導(dǎo)，這樣的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不多了。莎為有這樣的好上司而慶幸。

整個過程，莎沒有送一分錢的禮，這似乎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這樣。信不信由你，反正莎沒送過一分錢的禮。

等楊帆安排好，正式上班的第一天，莎倆口請頭吃了一頓大餐。頭沒有拒絕。頭說：“只要你們小家庭和諧了、穩(wěn)定了，公司這個大環(huán)境也就和諧了、穩(wěn)定了。希望你們能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p>

莎與帆點點頭說，我們一定會的。

二十八

莎有了帆這個保護(hù)神，海再也沒來糾纏莎。

有一天，海到莎辦公室了。他說：“我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希望你能接受，我沒有別的意思，請相信我并原諒我。我和妻子離婚了，我找到了我的真愛，我們準(zhǔn)備結(jié)婚了，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莎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本來準(zhǔn)備找機(jī)會起訴海的，這一聽，心又軟了。也就打消了起訴海的念頭，那就祝福他們吧！

莎賢慧善良，帆包容體貼，他們的心胸真是比海寬呀！

莎對海說：“希望你好好珍惜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結(jié)了婚，一定要好好對待人家，更重要的是千萬不要再拈花惹草了，好好的生活吧！人這一輩子不容易?！?/p>

海聽了莎的這番話后，表示：“我一定不再想那些齷齪的事，更不做齷齪的人了。你就等著看好吧！”

二十九

   從莎嫁給楊帆那天起，她就全心全意照顧著這個家，把這個家經(jīng)營得非常好。從楊帆對工作的積極態(tài)度，到楊帆衣著的整潔，再到楊帆為人處事的干練，不難看出，楊帆婚后是非常幸福的。同時也不難看出李莎善良、閑德的一面。

   李莎用辛勤的汗水澆灌的愛情之樹，開出了紅艷艷的花朵，也結(jié)出了香甜的果實。

他們的寶兒楊蕾，在全家人的呵護(hù)下，健康成長，十分可愛。濤的兒子張奇與莎的女兒楊蕾，在經(jīng)常往來的過程中，成了一對好兄妺。他們兩家的關(guān)系也越來越近了。

看著兩個小寶貝一天天的長大，讓莎倆口和濤倆口都感到無比的欣慰。平日里，這兩個小寶貝湊在一起，最喜歡玩的游戲就是過家家。一個當(dāng)爸爸，一個當(dāng)媽媽，拿個巴比娃娃當(dāng)自己的寶寶。餓了給她煮飯吃，渴了喂她喝水，病了學(xué)著大人的模樣給她打針、喂藥。有時，莎看著看著就陷入了深深的深思……

其實，莎不僅在看，而且有了想法。

奇奇就像個大哥哥，時時保護(hù)著她的蕾蕾。莎希望能與濤結(jié)為兒女親家。不過，莎從沒向濤夫婦提起過。每次蕾蕾見奇奇來家里玩都顯得十分興奮，而且會大聲喊：哥哥、哥哥。

轉(zhuǎn)眼十年過去了。倆小無猜、青梅竹馬的他們，都在一個學(xué)校念書。這兩個家庭過得十分美滿幸福，挺招人羨慕的。

三十

突然有一天，在楊帆下班回家途中，發(fā)生了悲慘的一幕。

下班后，楊帆走在回家的人行道上，見一小孩子在非機(jī)動車道上走著，正準(zhǔn)備喊小孩子走人行道上，突然一輛奧迪扭著S彎高速駛來，眼看就要撞到小孩，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老師、作為一個負(fù)責(zé)的丈夫、作為一個有愛心的父親、作為一個有孝心的兒子，帆，想都沒想就一個健步?jīng)_過去，抱起小孩轉(zhuǎn)身往人行道上走，可是，被急速行駛的車把他的一支腿壓斷了。

小孩安然無恙，楊帆卻因此失去了一條腿。鑒于楊帆舍己救人的大無畏精神，市里決定為他頒發(fā)“見義勇為”獎，并從見義勇為基金拿出錢來為楊帆裝義肢。

突出其來的這一切，對莎來說，是個天大的打擊。在婚姻生活、家庭生活讓莎感到無比幸福和甜蜜的時候，卻晴天霹靂般讓楊帆遭受磨難。莎非常堅強(qiáng)，從沒在帆面前掉過一滴淚，更多的是安慰。

莎又是買，又是做，還要往醫(yī)院送，真是把莎累壞了。她知道，她的帆是最棒的，他有一顆金子般的心。盡心盡力地照顧楊帆，即使再苦再累心也甜。用最時髦的一句話叫：“累，并幸福著！”

楊帆舍己救人的精神，值得人們學(xué)習(xí)和尊敬，不是嗎？

三十一

   一時間，楊帆的事跡在全市傳開了。被樹為全市人民學(xué)習(xí)的好榜樣。莎的頭和楊帆的領(lǐng)導(dǎo)到醫(yī)院看望、問候。并對莎說：如果有什么困難，盡管提，我們會全力幫助，讓楊帆早日康復(fù)，重返講壇。同時，代來了他的學(xué)生的問候。

楊帆看著莎一天天消瘦的身影心痛地說：“莎，這段時間家里大事小事、里里外外全靠你一人支撐著，讓你受累了。來，坐下，讓我好好看看。”

莎走到帆的床前，撲進(jìn)了帆的懷抱，幸福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注地往下掉。帆用雙手托起莎的臉，子細(xì)端詳著，用手指輕輕抹去莎臉頰的淚水。倆人深情地凝望著，什么也沒說。

世間，還有什么比此時此刻更幸福呢？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

百天后，帆在莎的精心呵護(hù)下，可以下地走路了，也從醫(yī)院回到了家中。

回家后，照顧帆就方便多了。莎不用來來回回往醫(yī)院跑了。每天晚上，等女兒睡覺以后，她會把帆的義肢取下來，看著紅腫的膝蓋，莎會哽咽著問：“痛嗎？”

我是男子漢，這對我來說，算不了什么？孩子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多么高尚的情操呀！

三十二

 

光陰似箭，轉(zhuǎn)眼又是5個秋冬過去了。

晚上，等女兒做完作業(yè)，進(jìn)屋休息后，莎照例打開電視，然后端來一個大木盆泡有中藥的熱水，為帆洗腳。然后把帆的雙腿放在自己的腿上，開始為帆按摩。這一堅持就是5年呀，有誰能這樣堅持呢？

那種溫馨、那種甜蜜、那種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讓這個小家庭充滿了濃濃的溫情和愛意。

在莎精心調(diào)養(yǎng)和細(xì)心照顧下，帆上班了。

鑒于楊帆不能久站講臺，被學(xué)校提為辦公室副主任，轉(zhuǎn)為做行政工作了。他盡心盡力的協(xié)助主任管理辦公室，在辦公室副主任的崗位上一干就是3年。

原辦公室主任提升后，帆被提升為辦公室主任。帆即信任人，又重視人才的培養(yǎng)，辦公室那些事，他安排得井井有條，從沒因為什么材料上報不及時、數(shù)據(jù)不準(zhǔn)確等小事，被領(lǐng)導(dǎo)批評的。參謀和助手的作用，更是被他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年年被市里評為先進(jìn)工作者和優(yōu)秀共產(chǎn)黨員。

三十三

今人欣慰的是，奇奇和蕾蕾也先后考入了省重點大學(xué)。且是同一所大學(xué)，同一專業(yè)。

這或許是從小立下的志愿，或許是相互激勵，潛移默化的結(jié)果吧。

蕾蕾剛?cè)W(xué)校那幾天，莎覺得家里少了什么似的。為了不影響孩子的學(xué)習(xí)，每周六與蕾蕾進(jìn)行一次視頻聊天。這也是為了及時掌握孩子在學(xué)校的一些情況，能因勢利導(dǎo)讓孩子少走彎路。

奇奇比蕾蕾早入學(xué)一年，蕾蕾有什么不會的就請教哥哥奇奇。反過來，哥哥的衣服、被單也都是蕾蕾承包了。誰有個頭痛腦熱的，都互相照顧，在同學(xué)眼里，他們就是一對好兄妺。不少同學(xué)投來了羨慕的目光。蕾蕾有時去找奇奇，大老遠(yuǎn)的，隔著窗戶就叫哥，哥。人沒到，聲音先到了。奇奇聽見就趕緊答應(yīng)。同學(xué)也會說：你妺又來找你了，給你送好吃的了吧？有好吃的，別忘了哥們兒哦。

啥時間有好吃的少了你們的？大家哈哈笑了起來。笑聲也傳出了窗外。

蕾蕾問：“你們笑什么呀？看樣子很開心嘛?！?/p>

他們猜你一定又是給我送好吃的來了，讓我給那幾個饞嘴留點，說我別吃獨食了。

其實，蕾蕾只要買什么好吃的東西，都買得多，她不會讓人家說她小氣。兄妹倆離開家后，關(guān)系和感情就更好了。

三十四

又到了雪花滿天飛舞的季節(jié)。又到了中國的傳統(tǒng)佳節(jié)。

倆孩子用學(xué)生證買了半價票，坐著火車回來了。

這一年，兩個家庭是最熱鬧的一年。陣陣歡笑聲從他們家的門逢擠了出來，在天空回蕩。

四個老人看著孩子如此出息，非常欣慰和自豪。

這個年三十，兩家人是在外面吃的年夜飯。在飯桌上，濤向莎兩口挑明了他的觀點：“希望孩子將來能生活在一起?！边@當(dāng)然也是莎兩口希望的。

蕾蕾看著奇奇，有些不好意思，跑了出去。奇奇也就跟著出去了。月色中，投下了他倆的身影，印在雪地上，很美、很美……

三十五

濤開始著手選擇一套合適的房子，準(zhǔn)備日后給孩子們結(jié)婚用。

這些年，濤和曼麗干得不錯，萬老板對他們也不薄，積蓄足夠買套好房子的。

他為兒子買了一套海景房。面對大海，依窗遠(yuǎn)眺，或與愛人依偎著沐浴海風(fēng)，傾聽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是濤兒時的夢想，他現(xiàn)在有能力讓兒子過上更好的生活，他覺得他是成功的。

這些年，濤與曼麗把這個家經(jīng)營得真是不錯，最重要的是培養(yǎng)了一個好兒子。

孩子上大學(xué)這幾年，他們倆家走得更近了。逢雙休日就開著私家車游山玩水，又是野炊，又是露營的，生活有滋有味。

在同學(xué)中，他們可以說是嬌嬌者了。

三十六

  曾經(jīng)的悲傷，隨著時間的飛逝，已經(jīng)退去；曾經(jīng)遠(yuǎn)去的歌聲，又飛出了莎的心窩；曾經(jīng)開朗活潑、充滿歡笑的莎，又恢復(fù)了原樣。莎對生活更多的是珍惜，對家庭更多的是愛、是責(zé)任。

上天是公平的，對莎也是一樣。她雖然失去了女人最珍貴的東西，但她同時也得到了世間少有的真情。

這個充滿濃濃愛意的溫馨港灣，停泊著裝滿互敬、互愛、互信、互勉、互幫、互讓、互諒、互慰加無限忠誠愛情的航船。

船上的第個成員，都是莎的依靠，帆的愛，更是莎的全部。船上裝的每一個故事，都是莎最寶貴的財富；船上留下的每一幅精彩畫面，或每一個片段，都是莎最珍貴的影像。  

船長兼水手的帆，既是好丈夫、好父親，又是新好男人。他，當(dāng)之無愧地成了這個家庭的核心、中流砥柱。

舵手莎，在船長的統(tǒng)一指揮下，勻速前進(jìn)。縱有驚濤駭浪，莎也無所謂懼。她用心耕耘著她愛的花園，每一朵花，都開得那么鮮艷奪目；每一顆草，都長得那么青翠欲滴，無不飽含著莎勤勞的汗水與心血。

小水手蕾蕾，在爸爸***呵護(hù)下，健康成長。聰穎的蕾蕾是爸媽的掌上明珠，貼身小棉襖。

蕾蕾說：爸、媽，等我工作了一定好好孝順你們二老，讓你們享清福。

                    

三十七

這一切，似乎來得有些快。

這一切，似乎消失得更快。

   莎，還未及好好的享受這一切，盡情感受人世間的天倫之樂，生活卻又給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莎真的承受不了，也承受不起，她已經(jīng)不堪一擊。感情的旋渦，如猛獸般吞食著莎那柔弱的身體。

   那是一個陰霾的冬季。天空飛舞著雪花，北風(fēng)呼呼地吹著，冰封的大地成了銀色的世界。路面結(jié)了一層薄冰，非常的滑。

莎很長時間沒有回家看望家人了，尤其是想念她的媽媽。想把自己的幸福生活跟媽媽好好說說，把工作的事兒跟爸爸好好談?wù)劊尠职謰寢屘孀约焊吲d高興。

“帆：咱們好長時間沒有回家看望爸媽了。趁年前買些年貸給爸媽送去吧？省得他們再買了。”莎說。

好呀，說動就動。明天正好歇星期，今天先采購好，明天一早就去送。咱們一家人回去了，老人見了一定非常高興，尤其見了蕾蕾更高興。這叫隔代親。

星期六一早，帆開著車，一家人回娘家了。途中一個拐彎處有一水庫，水庫大約十幾米深，就是庫邊也有好幾米深。帆開車經(jīng)過此地時，剛一打轉(zhuǎn)向，車輪就打滑，偏巧制動失靈，帆雙手緊握轉(zhuǎn)向盤，但沒把握住，車一溜，便墜入水庫。轎車一頭插進(jìn)了泥中，碧綠的水面上泛出星星點點的油花。帆先鎮(zhèn)定地穩(wěn)住妻子和孩子，然后急中生智，第一個救出了孩子，等把妻子救上岸時，他已精疲力盡，正準(zhǔn)備上來，一腳踩踏，又滑落水底。這一滑，帆就再也沒能上來。

   莎眼爭爭地看著帆滑落水中。驚魂未定的莎，臉色蒼白，摟著孩子痛哭流涕、泣不成聲。痛不欲生的莎哭喊著叫帆的名字，孩子哭喊著叫：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那一刻，似晴天霹靂，把莎的幸福家庭霹得支離破碎。圍觀的人群看到眼里，卻也無能為力。一姓李的好心人撥打了120和110。等警察和救護(hù)人員到場后，開始全力打撈。

   經(jīng)過個把小時的打撈，終于把帆打撈上來。醫(yī)護(hù)人員確定帆是體力不支，滑落時嗆了一口水窒息而亡。

中年喪偶，這是人生中的一大不幸。

莎帶著極度的悲痛，處理完帆的后事，人整個變了。不論從哪方面講，莎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莎了。她有些精神恍惚。嘴里時不時地唸叨：帆，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是殺人兇手，我是殺人兇手……

莎把這一切都?xì)w罪于自己。

她認(rèn)為，這是她前世罪孽太深，今世對她的報復(fù)。

 

《情殤》（小說）

(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