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生命從現(xiàn)實中消逝的時候,我們將不再世俗地看著身邊的一物一事,也許這就是升華。隨著科技時代的進步,愛情被可有可無的沖動彌漫和迷失,慢慢地變成一種期待和憧憬,使得我們可望而不可及,常常困擾著讓我們成為猶豫的一代,對待愛情,模棱兩可,對待生活,支離破碎……可是當某一天,真正的愛情和珍貴的生命從你身邊徹底逃離的時候,你會再猶豫和覺得另類嗎?(代序)
1、吶喊
這個季節(jié)領悟愛情,就當自己沒有了欲望,方華抬眼掠過所有與這座城市的記憶。
纏綿的記憶。
她起身遙望著窗外迷濛的雨景。迷濛,是雨的涵義,已讓她不止一次地接受著愛情的春去秋來,雨涵就是無期的等待,就是苦亂的相思。這種夜晚的燈紅酒綠蔑視了她內(nèi)心的欲望世界,她欲砸碎,卻讓生存與流淚,仿佛愛情,嫻熟地種植成寂寞里的習慣。
四十多歲了,蒼老的顏色正逐漸濃郁起來。充滿野性的心境已有一點不及的感覺,撣手之間,很明顯有忘卻往昔的茫然無主。
窗外,香艷的霓虹燈,痙攣地抄襲,讓慷慨的性情象濕漉漉的雨點絢麗地播散開來。她已明白,這一生無法再尋找到迷戀的靠點,只有逐漸逐漸依了個性回歸,讓自己在花花綠綠的眼神里彰顯高貴。
方華逃避在這座城市里是為了生活,這個借口的美麗可以減輕她內(nèi)心的負疚。她知道在這座城市的另一個角落,蕭楓可以給她強烈的心靈支持,但她永遠也不想讓蕭楓知道,她的逃避因為他的愈加成熟。
蕭楓是方華一生的知己,狂亂的迷幻和刻骨銘心的傷痛。激情的一瞬,動情的真實,都是令方華淆然淚下的溫馨。那個成熟的光環(huán)之中,只有溫潤的意識,方華接受著蕭楓煥發(fā)激情無垠的雪,卻有些退縮和畏怯,軀體里蘊藏的神經(jīng)原本被扭曲的空白慢慢地擴散了,蓄長著精神的巨大翅膀布滿整片心靈天空。那個時刻,方華重復地期待著自己的重復不是謊言,而當愛情生活成為蕭楓成長的重要部分,卻懼怕得狂亂。
蕭楓此時肯定毫不息力地工作著,他的力謀施展才華是為了一個女孩,他心中永遠的女孩,方華喃喃地道著。瞅著自己心愛人兒的照片,癡癡地望著,就愈發(fā)覺得歲月已讓生命變幻成一張布滿植物意志的臉,所有的悲傷沒有被遺棄,成熟的郁影將自由束縛得無可伸縮,只有心中依舊的愛戀在對生命無聲地吶喊……
方華常漫步在海邊,了望著大海每天龐大的沖擊欲望,幻想著它在即將毀滅的瞬間可能爆發(fā)著一陣瘋狂的抽蓄,巨大的浪波不斷地拍擊著兩崖,形成無限的真空,方華就覺得愛有時就象強有力的倒吸管,她的靈魂被牢牢拽住了。這場戰(zhàn)爭中,生命已接近停滯,一動不動,信念里沒有了濕透的意識,火燒火燎的情語也許迷迷糊糊,但一切都似乎按預先的計劃生存和融化。
海的空間是在不斷地擠壓和競爭之中,它不同于愛情游戲,方華在想著,歡快甜蜜地接納了自己的幻想的信念。為了承受這愛戀的一生。在欲望的世俗里,她薄薄肌膚盛滿激情的汗水,心愛的人兒,久違的心跳,年輕如潮水般四面包圍著,宛如黑夜里冉冉燃起的篝火,瞬間的感召熱烈奔放。但是生命之中,每次觸及心靈的花蕊時,心的記憶都象強迫登上了直升機,眺眼是一望平川,卻相距已經(jīng)太遙遠了。往事的傷痛不斷灼燙樹脂似的勇氣,溫馨的愛卷土重來,雖然是慢悠悠的,但實際上,一次一次都帶有砸碎鹽巴似的咸澀和含蓄,讓沒有知覺的痛象斷了骨的洋傘,不滿、驚詫、失笑和顫抖的內(nèi)心呼聲不斷地交替著聲援,也成不了推波助瀾的補充劑。
在這個季節(jié)里領悟愛情,就當自己是愛情故事里的男人和女人,方華喃喃地說著。被愛的季節(jié)里,片間的生活也許將封存許久的野性之火冉冉再生,卻無一不是沾上了水的顏色,被輕描淡化,潤濕了……
愛情空間也慢慢著,淡淡地,被男男女女從每一個瞬間將記憶囚禁起來,讓自己成了被釋放的雇傭,溫柔地逃脫束縛。但是,真的在一個世界內(nèi)部逃脫出來,鈍感的荊棘卻慢慢形成焦點,活躍了,一陣陣殘暴的光不規(guī)則地跳躍,美不再一絲不茍,就象一條鞭子抽打得個性份外狂亂。愛的世界冒發(fā)著星星點點的光芒,數(shù)百條的誘惑煥發(fā)著強烈的光組成了個巨大的光盤一齊襲來,卻依舊當是什么也沒有。
方華這樣想著,替蕭楓這樣想著,就象把心交給她的一分驚奇,一份答卷。
2、嬗變
一段徹底的嬗變,方華已經(jīng)能習慣地駐守空房,她知道這是愛情之后的寒冷,就象逝去的貞潔紅一樣,令自己束手無策。
但與什么給自己一番洗禮。步行沿著崎嶇的山路,已經(jīng)沒有恐懼和喧囂,這是人生的小驛,試問身后還有多少塵埃。嬗變之后,也許還有一些無關事體的人可以繼續(xù)籠罩住心靈的城,和虛偽、刺激一一握手過招,但她不能,她的心里只有的是水,一潭的靜水,這悟性似乎可以解決一切,恰似微笑甚至讓她有點趾高氣揚。
捕獵愛情和心愛的小狗,方華慢慢地和妻的角色熟悉了。她深諳一個正常男人在心理上和生理上的患得患失,就象熟知在賭場上的籌碼,終究抵不上高高筑起的債臺。
她已觀察性地涉入對方的圈子,企圖地保持不參與搏殺,卻情何以堪,不知覺沉醉成一個秘密情人。
就是這樣的心情層出不窮。當方華可以感知到的時候,卻已是幸福不再,所有的美名變成一種種吆喝聲,灌入我們的雙耳顛倒了黑白。
唾棄生活的店門逐漸清淡了,喧囂的菜市場變成一騾子的股票,老板娘踏空著高高的竹凳,在一份傲道的好奇中狠摔下來,在她無法探究經(jīng)濟的浪潮孰是蕎麥花時。
這是丑態(tài),也是人性的弱點,常不知不覺地改變著某些人,也使得方華有了再勇敢生活下去的決心,就象許多后來都演繹了典故的偽善在當初都隸屬于真誠的故事。方華覺得自己不知不覺開始原諒一敗涂地的賭徒,她對著電視劇里袁世凱忐忑不安的瞬間深感同情,就象知遇在清末的人境情事,一聲炮擊潰退許多潛在的威脅,讓戊戍的變法憲章在菜子口消失,暫時把它比成這是一把讓國民軍集體向后退走一百步的瘋刀,還好沒被恒久地封殺。
這一百步就是一百年。
方華設法地安慰自己,就象陌路上安慰一位滄桑已白的老婆婆:她的祈求和孤注一擲竟全是抵押在大學生兒子泡妞和咖啡的忘我仙樂。
滿屋都是失敗愛情的饋贈物,每一次捕獵愛情她都差點兒成了失落的小狗,被擺上滅口的案上。但方華是獵者,情強于欲的獵女,這也使得每一位剝削過她的動物敢于虎視眈眈盯住她的槍孔,瘋狂地擄掠。
少女的方華秀外慧中、守身如玉,卻逝如標本,毀于毒性很強的長吻。方華揉撫著姣嫩的裸域,清香的交融只悅猶新賞目,但每一塊都已新陳代謝。
盡管廣播里說今晚氣溫下降8度,方華藏在往事的垃圾堆里高興地發(fā)抖。彪悍的心靈天使若能強盜似地破門而入,紅火之中,方華仍會開始象所有被賦予的混沌游戲,她無法遏制住內(nèi)心濃濃的激情,禁錮自己一份強烈的相思。今夕之后,或許青春已逝花紅不再,方華只有翹首地等待,慢慢地拍拍結(jié)實的小腹心欣地自道:宮寶寶是愛情的結(jié)晶,你欲遠離情欲的挑逗,就準備接受桃花之災。
但這愛是孽債,無法清算,無計可施,這個時候捕獲的心情猶為愛情重要。方華軟癱的胸脯不算潦倒,灼熱的愛欲就象無情的盜者,瘋狂地算計著疲軟不堪的陌生先生,她青橄欖的韻味深蘊腋溝,寒夜里兩片葉子的翕動,幾許留駐愛情的歡笑。接下來就是安排自己對著回憶大病一場,方華整天的瞳孔黑黑沉沉,就象當初捕獵的愛情和心愛的小狗,一切都緣于暗度陳倉。
3、寵幸
方華說話很簡略,不亢不卑的聲音對自己低落的情緒很不負責任。這樣一種女孩,她的目光里閃耀著晶瑩的淚光,近乎癡呆的眼神讓蕭楓被看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她率真、孤僻、冷漠但猛烈。
蕭楓覓食相中纏綿的仙。
方華長得有點黑,一身紫黑的衣飾,讓蕭楓想起裸域里紫黑的睡蓮。方華對身邊的世界毫不在意,好象滿街飛揚的花艷和她沒有關系,她只知道日乎一日地叫賣著,勤快地將桌前的殘杯刷來刷去。
“波霸奶茶”,好幽艷的隱喻,讓蕭楓緬想起那些胸口低開媾后生艷紅撲撲的珍珠和纏綿的情調(diào)。
起初,只是想瘋狂,蕭楓有點直覺:“方華不施粉黛的冷香適于野合”。對于方華陌生的敵意,其實是給自己找個理由,蕭楓知道一個在寒風中工作的女孩是不會輕易隨人上床。
夜幕下的燈火通明,充滿了羅曼蒂克,方華裸足在風中緊緊地咬住雙唇,那個樣子的愚分明寫著別碰我,直激起蕭楓的窒息的蒼蠅般的體味。蕭楓再窮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女孩之中的厭倦,他必須出奇意料地拉住她的小手,緊挨找她坐下,讓她知道在世界中的另一種感激。
就一付慵怠冷漠的表情來體驗方華的毫不自在。對“波霸”主人的簡單介入,在黑暗中大膽地汲取點營養(yǎng),蕭楓食言而至,讓方華潛伏在他言語的傷口,隨著并不成熟的血液,慢慢地打開著心靈的傲慢之門,讓他象一只蜷曲的飛鳥棲息和解脫。
方華似野百合被充填滿了,就象她在瞬間由少女變成少婦,呼嘯中的游戲抖落含羞的枝葉,慢慢變成渴望的需要,她大膽的跟隨,并時常對蕭楓說道:“我愛你,因為你是我永遠跟隨的快樂天使”。似乎為了掩飾隔著玻璃的空間,汲水的欲望。
回到夜誕的華麗,蕭楓準時而真實,對手出擊成為常客,被方華上帝般地懶洋洋地寵信著。蕭楓時常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他闊步地體驗著回歸幸福和愛戀的直率,一次一次暈眩的激動讓方華對他由恨生情。
方華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告訴蕭楓,起初對他有點一見鐘情,他的樣子似她的夢中情人,她在每一個獨自的時刻,都似乎被他的幻影所牽引,就連她自己也時常覺得奇怪。也許是對現(xiàn)實生活的一種不滿,或者尋求精神上的一種寄托,以求一夕之歡,平添成寂寞里的歡笑。
對于這種寵幸,蕭楓沒感意外,他幻想著被習慣沖擊的旋渦,就是在浪漫的家居,在知心朋友之間,在每一個沒有被辜負的段落。蕭楓很直接地,激越地逗留、不斷地在浸潤方華的世界,煙火相溫適逢馨漫,被她輕扭著生命的樂曲。但是激情之后,摒棄的瞬間,若有所失的悵惘和糾纏,蕭楓就覺得象時刻被蜷曲在纖細的愛情線上,他看到的方華是一張被散發(fā)淹沒的臉,就逐漸逐漸地失去熱情,對她有點恨之入骨。
蕭楓驚奇地平靜,黑暗之中,匆忙逃亡。
4、饋贈
蕭楓已經(jīng)覺得有點離不開方華了。匆忙逃亡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為了適應野合這種不負責任的理由。異端的緋紅色,擠滿意識的沉淪,不愛上她,但一切已晚,在沒有限制的開始,在無始無終的誘惑。半年來,蕭楓竭力地問自己,一切自以為是的浪漫為誰?
率真、孤僻、冷漠但猛烈的方華啊!對于良知,不是簡易的方華和波霸奶茶的問題了,蕭楓知道,數(shù)以百計的理由和利誘都無法辜負這份純真的男女之私。
方華相邀歡夜,就象一個犯上癮性的毒君主,滿床都是溫熱的乳罩子和透明的內(nèi)褲,煽風點火地侵襲著蕭楓每一塊隆起的肌膚。她的唇極不情愿地逗留在蕭楓心情邊緣,芬芳的氣息就象若即若離的夢,相擁而溫。遠離的是妻,就近的是情,方華可以攜帶蕭楓激情之后的精液而眠,為一份難得的片刻瘋狂,放任著就此沉默寡言的承諾無期。對于蕭楓,相比之下,就象毫無知情人,只懂得咀嚼方華的雙眼皮和掙扎著黑睡蓮,勁精灑后就無什么衷心而言。
蕭楓的巧勁就在于匆忙之中溫潤方華的情緒,讓她愈顯得激動和猛烈,她的痛快就是說說情愛而已,而她對于蕭楓也只有長吁短嘆:“我該怎么辦,咋辦?”方華常常就在蕭楓進入身體之時大喊“好痛”。神態(tài)自若就象剝?nèi)ヒ粚哟笏馄ひ粯?,砸碎了所有踴踴在躍難受醋勁,砸碎了許多年來的疑問“我是誰”。此時脫離靈魂之后的肉體,就是張牙舞爪的欲望,方華生活在傷心的小床上剝開面具,凄凄慘慘地接受近乎野蠻的精神裝卸。
對于方華來說,往事有著抹不去的受虐待的印痕,就象那段傷心太平洋式的初戀。她的愛寫在心里,所以仍不輕易讓蕭楓目睹大腿的露骨和胸前的暖脂,她可以不顧一切地保存著情人的種種神秘色彩,盡管蕭楓已經(jīng)相當?shù)厥煜に笸鹊纳疃群蜔岫?。用方華自己的話來說:奈何,與蕭楓就這么一點點緣,煙消云散之后還是不要選擇繁瑣的同居吧!簡短的相聚,披星戴月的皎潔,才是永遠的冰清玉潔。方華對于蕭楓的愛戀,已溢于肉體和謊言之外,她時常埋怨蕭楓為什么不要她,恨自己對他的一見如故。
方華時常認為嘴唇是長在自己的臉上的,它的功能除了吃飯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說話和親吻,方華的舌頭卷曲起來可以淘汰一批女性,這讓她常被包裝成尊貴的貓。她也認為心是自己的,情人的心是暫時寄宿,只要自己開心就行,她已經(jīng)直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作為女人的迫切需要,所以在她看來,蕭楓仍被視為“寧可食無肉”而不肯放棄的威脅利誘。
臘雪紛飛,方華卷曲在空曠的雙人床上,最后的一床絲棉被也被表哥席卷一空,真正的一無所有?,F(xiàn)在被騙的不僅是衣物,原來充填滿屋子的失敗愛情饋贈物,現(xiàn)在連一絲感情也不衲剩。
這樣一來倒好。不再為《夢之謠》深枕入夢,夢終究是夢,瞬間即逝無影無蹤。方華其實有點自殤,以往赤裸裸地被蕭楓欺壓著,還得虛榮地拿著朋友的來信證實,讓他相信自己也曾經(jīng)有過男友,曾經(jīng)有過的《傷心太平洋》,真有點可笑。在失敗的瞬間一切即逝,恢復以往的寧靜,習慣地和衣而臥,卻是勝利歡呼的開始,辛苦地愛著一個人倒不如被人辛苦地愛著,方華始有所悟。
就象再回到從前,卻漸漸已不再是從前,方華自己已經(jīng)覺得辛苦建立的愛情之樹,就象被搶劫在圣誕老人的手中,陌生與不陌生的愛與恨都集中在被蕭楓嘗試過浸染的液體中迷惑了。方華無端地向蕭楓敞開著心靈深處的一絲尚存的溫,衣裙深處鮮麗的景致,構成她在學徒期間接受控的虛假成熟?!斑@個年頭,到哪里去尋找愛自己的人呢?”,不懂愛的人都象咆哮山莊的醉漢,只知會兩支白瓷玉圓的大腿肚子,滑動著支離破碎的情欲;懂得珍愛自己的人枕住自己的肉體還在念念不忘著妻子的名,讓她滿足還久久不能平息下來。愛用世俗的眼光來看,變成無所謂無和無所謂有的真理,單純的安慰和安置不絕靈魂的騷動,成了流行冰冷的真實。方華孤獨異常、落寞茫然,她沒有迷人的深度,只知道日乎一日瘋狂在抵抗著即將被凝固的冰,一直將自己當成單戀愛情的發(fā)燒友。
很長的一段時間,方華就象得了一種怪病,癡呆地望著天花亂墜隔墻,不知道什么叫哭什么叫笑。
對物視人,她只知道自己快枯萎了,無時無刻坐在一片枯黃的草地,剪栽著屬于蕭楓的傷疤。這一段燦爛的陽光過去了,留給的一場漫天大雪整整齊齊覆蓋住心靈的花。
5、黯淡
方華在午夜打來電話,下意識的挑逗氣息把誘惑迷散了整個房間,蕭楓的直覺似聞到酒香,夜晚里承受著微笑的尷尬。
蕭楓抬眼拉下心靈的窗戶?;▓@別墅已進入城市的夢鄉(xiāng),屬于這個時間的人都是孿生的激情,他仿佛看到一群巨大交合的肉體從深淵勝利大逃亡,巔峰之處的汗水中軟癱成一堆螺絲和螺釘。蕭楓是著這座城市唯一缺席的饑荒者,讓方華滴水般清脆的聲音把自己釘子鑿在粗糙的水泥簾墻,窗外陰雨不休。
方華的聲音一浪高出一浪,櫻桃如血,微微翕動,就象勃勃的神經(jīng)和插自溫潤的巢穴,不絕如數(shù)地蠕動。漆黑的夜,剝開現(xiàn)實的一層腰紗,方華羞熱的紅暈,以一種少女硬朗的身姿走入蕭楓記憶的座席。
方華是蕭楓的星座,從十三歲摸石頭過河開始,蕭楓常在漆黑的夜里拙出驚人的悟性。蕭楓擰緊欲望的繃帶,她沒有防備被擊入陌生的軀體,愈裹愈緊,連她都不知道這時可惡的笑。蕭楓這時候是在玄幻的真實里自言自語,他知道午夜的黑和情都是新記憶的回訪,自己被匿藏在真實的表情之內(nèi),方華已脫俗,成為自己另一個角色的落腳。
方華終究已為人妻。
蕭楓又對自己自言自語,這個時候的男貞漸漸睡去,刺激性的寓言被重新鎖定。蕭楓有些不幸,總在不知不覺中失去適宜的詩意。
黑暗中沉睡的妻,如一顆被越過河界的棋子,輕松自如地蠕動著熟悉的紅唇。而方華是否繼續(xù)流浪在心靈的街,被棕紅的洋發(fā)撕裂成碎片,昏暗的某個城市酒吧,擺蕩著一些迷離的野葡萄,曠世創(chuàng)傷者若隱若現(xiàn),漸漸地和方華清脆的應答聲溶成灰濛濛的一片。
蕭楓在荒謬的感情升降機中拍打著自己,安全地遠離溫順的妻。鈴聲的落魄,沒有彈性,讓蕭楓退縮在蕭條的一隅和方華小住幾宿。蕭楓知道,方華的裸露是對妻殘酷的侵襲,讓久違的美在凄涼的暖房徘徊迷途忘返。
方華從誘人的香唇突然吐露出白白嫩嫩的糖泡泡,讓艷虛之心緩緩爬出,都浮游于幻想的水面,對他來說某種程度上的駕驛,蕭楓猜不出,只太習慣于方華的雙乳之中和深情的謝意。
午夜的鐘沉沉睡去。
方華精細地咀嚼著食物,很自然而然地變成妻。她的表演欲望很強,就象一個情挑高手的溫順和游納,讓獵物一絲不裹。
櫻桃如血,強烈象征性欲。方華常異宿于午夜的話鈴,挾溫潤的細胞而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女性的直覺告訴她,自己的確很美,古幽的美。
浪漫,熱情,新的眼神……方華正逐漸褪變出妻的角色。臨側(cè)而坐的先生從什么地方開始莽撞地闖短了與方華的距離,從某一天的無意被吸引,曲線的呻吟,無情的洗劫。蕭楓挪了挪屬于妻的位置,讓食物的聲音盡量掩飾眼前曖昧的每一細節(jié),他脫換著淡綠色短襖想瘋蒙住自己,還是疼痛地感覺到身體上的某些部位如同戲兒,臉龐如同硬塑膠板,依次默默承受著對方擲甩而來的醬菜和肉絲。
月兒漸漸地沉了。
這樣一些恰似浪漫的生活習尚,蕭楓直想用一幅憂傷的畫反復著午夜的話鈴。蕭楓再沒有枕邊人吵醒。
6、昏暗
終有一天,蕭楓截住方華在昏暗的樓梯口,別有用心而又意味深長地說:“結(jié)過婚的男人不能再近色”,剎時猶如一股無法遏制的悲涼之風襲來,方華頓時感到沉靜的心靈被石沉大海,自己已被欲望蔓延成無可救藥的罌粟佬,死亡之前只能出乎意料的平靜,象所有被閹去性器的修女,將自己內(nèi)心光亮的瓷徹底打碎。
方華黑得發(fā)抖,在公眾場合甚至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咳嗽。她對于心中的感覺無法左右,隸屬十九歲少女丑陋看待世界的厭惡和驚奇。在波霸奶茶亭里自欺欺人,野獸地綁殺內(nèi)心的騷動。她甚至無法知道蕭楓在他心目中的重要地位,愛與不愛,好象總跟性緊緊地牽掛在一起,在夜晚她必須變成與白天兩樣的一種女人。
方華的愛如罪惡,愈陷愈深。對于男性來說,是一種借口,對于她來說,卻如日前發(fā)生的云南省邵安六級地震的沖襲。
“我讓你唱歌”。方華側(cè)臥著,狠狠地想著,想著蕭楓俯在她身上的不可一世,就有點恨,她想應該去死的罌粟佬是他,想到這里,方華有點激動,雙手緊緊地抓住蕭楓的頭,右腿狠狠蹬緊在蕭楓的左腿。
赤裸的掠奪,一股惡念從腦海中閃過。
此時,從她身上跌落下來的落魄和慵倦悄悄向蕭楓襲來,就象方華幻想捆綁他的興奮,方華也悄悄的一樣,彼此之間不知覺地滿足了。
方華被陷細的腰,透明后宮內(nèi)孕育的精華,被安排吸上枕邊的打胎藥,惡意中傷著欲望世界的身體之門。蕭楓之后沒有什么借口,衣著整潔、道貌,將方華扔向一邊,繼續(xù)著黑色的游戲。
記不清楚哪個混帳作家又言中了一段傷痛的故事。讓方華無休止地居住在欲望的別墅,溫柔的陷阱。
到底誰說過:“愛一個人是痛苦的,被一個人愛是幸福的”。
方華被濕漉漉的大腿本能地感受到愛的厭惡,高高翹起的屁股結(jié)實地迎合瞬間的沖動,勃起的高潮就象治療創(chuàng)傷一樣地被迫改善了野心。對愛情的奢望,就如在寒風中的矗立,方華站在吳中路的起始口,望著成對的夫婦一對一牽撫著他們的孩子,就直覺得蕭楓是一個殺手,扼殺了對新生命的滿足,是百分之百的色魔。
7、邂逅
或者說,對于愛,只贏得了崇拜。方華在心里更加呼喚著,這個要命的男人。
在西區(qū)的一家麥當勞,方華的心緒久久,等候著花一份錢來買得一份滿足。她不再企望著擁有一份真實或漂浮,在心靈的深處,盛開的虛榮之花枯榮復蘇,不停地掙扎著,讓她強烈地感受著。世間的萬物,都似玩物,讓丘比特折箭的勇氣都沒有了。
蕭楓還揚言,他的老婆是方華的嫂子,論床上生活的工齡,他的老婆是她的十倍。這個比喻讓方華無言以對,當眾啞口無言,甚至感到心服口服和一絲絲的諒解和滿足,該死的蕭楓,竟也滑進她的意識。
周六還很忙!蕭楓不知道自己哪一根神經(jīng)出了問題,他答應今天讓方華來過夜直冒著冷汗。
蕭楓的愛多半是為了別人。
這座城市的功勞,就象因為蕭楓的繁忙,凌晨五點,還沒睡醒,就直接沒有夢鄉(xiāng)。
他匆忙地倚靠在電腦旁,將自己并不算太丑的男性面孔再一次面向奔騰之心。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誰會拒絕這樣一張虔誠的臉。攻克一門科學,就如結(jié)過一次婚,蕭楓用著特有修長的手指,敲打著對愛情的幻覺。
在現(xiàn)實生活中,重新又回到黑暗。蕭楓對方華的感受就象自己的心靈被放進解剖室,他必須她這樣的呼吸棉,瞬間的渴望和擁有是不可能替代一生的相助。
醒來的午夜,再一次握手要挾自己的靈魂吧。網(wǎng)上的花朵朵盛開,這個時候的文蟲就象菜譜,酸甜苦辣地傾瀉著身體最里面的河。
一群戴肥乳罩的干瘦女生擁進屏幕,用著小手輕輕地拉著自己的幾根耷拉頭發(fā)寫著:“到底愛不愛我?”緊接著,戴黑眶眶的一雙男式運動鞋踏著蛇一樣的曲線,拼命的躍入。這只是一個性的信號花。就象一條頹散的精蟲砸碎在一條條薄薄的睡裙,無助地淹沒。
黑夜里的顫抖,就是靠著跳動的艷麗來求得謀生,晚生代的衛(wèi)慧和棉棉也在痛苦地活躍在文字和男人之間,接受著來自靈魂和肉體兩方面的蹦迪,她們也一樣辛苦地敲動著鍵盤進軍在安妮寶貝的黑暗發(fā)布之中。
蕭楓的下身激烈想傾訴什么,方華也許就在愛情崗亭的另一邊,凄凄慘慘地翹望著,想粘住了羅曼蒂克的網(wǎng)。蕭楓只好懶懶地替文蟲們畫好一雙雙運動鞋,系住寂寞的凌亂。
8、逃離
坐上列車,動身到南方,只圖結(jié)束創(chuàng)傷。燈火輝煌的站臺,沒有喧囂的身影,流浪中的城市更加的凄涼和不受歡迎。
穿大頭鞋的女孩無人結(jié)伴,近乎透明的紫衣,熟練地穿梭在人群中,裝扮得天真無暇,方華第一次感覺到度假的輕松和無奈。車廂上比寂寞還復雜的男人充滿每一個角落,就象午夜茶館的方言,用著有點前衛(wèi)的的眼神挑逗起方華臉上的紅暈。
女款大頭鞋常引喻放肆的好色,從國外回來的男人都熟悉這個職業(yè)。
方華的長發(fā)如飄浮的心靈,在淡淡的香煙氣息中疲憊地喘息著。
三個小時前,還被陌生男人緊緊拽著受傷,輕輕扭曲著欲望的臉,象被穿越的冬天。她的欲望是一堵墻,只有她自己是清醒的,在薄暮中,她不愛任何一個男人。完事時,她才對陌生男人說安全套是日本朋友送的,日本朋友曾經(jīng)也在剛才的里面潮濕而灼熱的顫抖,她的男人很多,她買不起太多昂貴的進口品。
她從最后一瞬看到了被仇恨的余光。
方華肆無忌憚地舒展著快樂的好心情,就象剛剛脫離了貧窮的悠閑,讓逼真的玩笑吞沒了對蕭楓的渴望。
黑暗中的尋找,和蕭楓的彼此酣聲,遇愛如罌粟,都只是這個小站的事情,她只記得他的唇是卷曲的,他的私心是真的。蕭楓只是她最為陌生的熟悉男人,他當方華是自己懷中的一個工具,一張?zhí)娲w越原野收集富裕的票單。
蕭楓從來就教唆她做愛就象吸毒一樣,絲絲的花瓣無聲地撕落了碎片,方華覺得自己融得太快,一個人看似勇敢地走得太遠,是因為太臃腫了。這座城市豐富的語言,就是他們認同了同居就是新潮,90%的人視為這是晚餐的佐料,而她只是這個晚宴中被折斷貞潔的花。
她想逃離最后的末班車。
金融危機的時刻誰都勒緊了腰包,整個軟臥車廂里,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顯得逍遙。
列車巡察員路過座道,對她說把煙捻掉,他說多說了大家都不好意思,緊跟身后的女副巡察員摁說還是女孩子樣。
方華確實覺得自己被認定為肆意的女人,她似乎逐漸認可這種習慣,她才年滿二十歲,是一個簡單的軀體在肩負著沉重的年齡。方華預感到在列車上必有偶遇,鐘情的微笑。
火車繼續(xù)好象在向著身體內(nèi)部中縱深,每一段的顛簸都讓她抖出一段往事。她根本就無法在睡床上躺得安安穩(wěn)穩(wěn),被迫將臉蒙在睡被的另一側(cè),就象枕住了的往事,無意瞇上的雙眼還滿是濕潤的淚,不記得痛。
宗楠上車。剛剛在洗手間打是濕一身的他,正為脫換昂貴的領帶在上鋪懊悔,黑暗之中赤裸著上身,極力地搓揉著殘存的一絲濕潤。
突然一絲的月光斜瀉入車廂,宗楠無意才發(fā)覺對面有一雙微笑的眼睛略帶著傷感,是難于馴服美麗的上海寶貝神態(tài)。那個目光仿佛在告訴:可曾回頭看我,充滿對英俊男子的阪依有點麻木不仁,不太大方的傳情。
宗楠匆忙掩上睡毯,突然意識有點不道德。
那目光是方華的,她在鋪上,再一次將笑容許給了眼前的帥哥哥。兩個鋪上之間辟臨可以交互淺淺的呼吸,方華在昏暗中習慣地將表情貼得很近。
宗楠清楚著女孩在注視著自己。對著他的笑笑,就象把心交付,方華體會到瞬間的風暴。宗楠沉默地回視著她,大概是整個車廂的男男女女都待進入夢鄉(xiāng),小心從事的宗楠不敢首先開口說話,眼睛一眨一眨,混雜著糜爛的情欲。
宗楠對突然而至的猜測以為是夢,女孩纖細的手指觸到他的手心,就象捏住上帝之手,輕輕地撫揉著。感覺就象打開黑夜之門,大家一聲不吭,沒有絲毫遮掩地從手指開始愛撫。
方華的衣衫慢慢被褪落成潔白的藕,有著欲望把持的溫度使得宗楠感到被熱融,通往心靈最深處的傲道,好象一面鏡子。
方華知道瞬間的漆黑。
列車和緩如睡夢沉浸。
宗楠的眼框始終有一層細細的呆垢,他幾乎是掙扎在黑漆漆的深淵,找尋不到心靈的出口,在迷霧般的欲望里如著迷穿梭的魚,方華知道這是沉積多年的混濁。對愛情的恐慌,倉猝的時候,屏息的瞬間如同對自己的身體扣動扳機,方華不想作飛鳥,不動聲色地感受著即將說再見的孤獨。
車廂緩緩一晃。方華順著宗楠的指痕間留一滴眼淚,她說你再不專心,別后悔。
一場征戰(zhàn)終于在無聲寂靜中平息下來,宗楠就象是漂浮在車廂中的巨大塵埃,軟癱在生命的最表層。
彼此逐漸地熟悉,方華此時才意識到回家的小站到了。
方華知道男人的花色不象是上手的名貴戒指,方華始終沒有再和他說起話。那個夜晚,有點酷的冷悍留在小站,陌生的激情都達到頂峰,方華說這樣的臉孤獨驚人,如同對孤獨的洗禮。
9、傷疤
方華始終沒有跟人談起手術的傷疤,那是被丈夫強行植入毒性很強的葷藥,枯萎的心。山間的飛鳥剛過,成群的流浪漢對著太陽說,到山外走走,她也跟著變得面目全非,象一條即將干涸的魚。
她甚至有點喜歡在睡覺的時候沉淪成光裸的百合,傷疤飄拂如同黑夜里掙扎的罌粟,似乎很逼近丈夫的兇狠,只有熟知寂寞的錢。漆黑里的一切成了習慣。她對不同年齡的男人有著誘惑,就象突如其來蝴蝶翅膀上的花粉,粘滿窒息的想象。
殘酷的傷疤,接近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情欲。外國佬趴在暗淡的櫥窗,傾倒著腰間欲望,似老實的摧殘,尷尬中支離破碎,方華此時體驗到原來做愛是一種奔跑,黑夜極盡一片冰涼的露水,暖暖意中是陌生的血。
方華視婚姻如流水,十八歲戀愛,趕上過性生活的體驗,談起新婚之夜,還帶有童稚的羞澀。孤僻的女人止不住初夜的痛楚,瘋狂地咬住即將成為丈夫的肩膀,那時她才明白男人喜歡她的原因,她幾乎深掩住潮紅的臉,和衣著上半身。
但后來慢慢地懂得做游戲,方華激情地告訴三石,帶有言欲未盡的神情。丈夫說要和她大戰(zhàn)五百回合,雙方劣性不乏,但方華卻告訴丈夫一點都不滿足,其實那時她太舒服了,因為除了肉體上的松弛,精神上的蒙騙已經(jīng)占了上方。
方華一點一點地替著三石按摩著,瘋狂地贈于親切的慰問。
“你習慣于對我的欲求”。方華深知道三石對自己的好處。她的確不在是廝守幽閉時光,所以特別受到欣賞的是,三石能夠一次一次地給她物質(zhì)和精神上的滿足,威武而雄壯的樂不自禁。
這是她在魔鬼瘋狂后錘煉的肉體,并成為失敗愛情的排泄物。
方華說自己很快會變成一只野鹿,在大哥大寵物世界里愉快地拿著小費。賺錢,并濡沫窒息的欲望伸手擁抱著進入身體內(nèi)部的攻擊,就象陌生城市之間的列車顯赫,彼此接受著驛站的站臺票。
三石這陣老沉浮在方華尖叫聲的世界,米蘭?昆德拉那支潮濕而絕望煽情的筆老對著他襲來,那個高顴骨干瘦女人仰躺在水床上,高挑的兩支大腿象赤裸的炮筒,奪命的子彈讓他不甘心。
他有點傷情地回想著,諸多女人組成的肉體世界變成一片大浮萍,深夜里凋零的門庭變成陌生的身體,三石的挑逗有點被迫,他真的象一只青蛙撲通地失沮在騰越的大腿之間,并接受著滿面黃花的脫落。
脫掉鞋子、上衣的感覺已不及脫掉婚姻一樣的沉重。
但方華就是這樣的老道,顫巍巍的雙乳隱棲在罩衫之內(nèi)呼之欲出,她斜瞇著雙眼,似有懷疑地重新審視著眼前被她用雙腿勒住的男人。她通常顯得有些乏力,但不正常的欲望細胞幽閉如錯誤的癲狂,只好飽餐如烙巢。
方華意識之間沒有羞澀,她整天埋首在肉軀里很少動起真的玩笑。三石,是她心靈的螢火蟲,忽明忽熄的傾情對于她來說,如侵入的瞬間,只有旋轉(zhuǎn)的癮,直至真實的僵馬抽身而退……
蒙娜麗莎的微笑,陰森閃爍。
10、銷售
上海八萬人體育館燈火通明,報考上海的準大學生們熱情如夏季,而蕭楓和方華并肩走在梧桐樹下,絲毫對周邊的喧囂不感興趣。從咖啡廂房出來,方華的眼睛清亮有神,她緊緊偎依在蕭楓之側(cè),有一種主體生命的愛戀,生命里最柔軟的地方被蕭楓烙上甜蜜的舞蹈,她已甘心做為蕭楓的女人了。
親密的咖啡醉人。
方華和蕭楓找到預定的位置,有意無意的身體象被摘掉頭顱的搖擺機器,有些沖動。
方華要了一杯咖啡在蕭楓的對面坐下,她實在是沒事,想找點事做做,否則難解對多多不折不扣的醋勁。
大牌媚女都聽音樂、蹦迪去了,她們擁有一群戴著面具的情人,是沉迷物質(zhì)的肌體人類,方華把他們都叫漿糊蟲。
方華被滋養(yǎng)有些懶散,做不到合群。她習慣于自己的尖叫聲只屬于蕭楓,因為他是自己慷慨注冊的男人。
一杯熱騰的咖啡不濟地下去,方華對蕭楓陌生的熱情沒有消減。一個女人要把自己折騰在金錢和欲望的河邊,又想找到純凈的依靠是不容易的。
整個咖啡廳里沒有燈光,盡管是大白天,卻讓人嗅出滿廂豐腴的性。方華在包廂里斜斜地靠著,裸露著半截肚臍,這是她輕松引誘蕭楓的猛獸。
可愛的女性眨眼之間成了蓬松的慷慨欲蟲,蕭楓有點無可奈何。
“來到這里的人群是想呼吸異樣的空氣”。
蕭楓借著陳列的隱秘,將詩人的敏捷活躍在紅突突的精靈里,大模大樣而又毫無知會地深入,本能地渲泄著骨髓里的瘋狂,穿梭擄獲自己成了并肩作戰(zhàn)在濕漉漉原始部落的傷兵。
方華再次活躍在蕭楓的驛站里,象黃金液體赤裸裸的,震撼的異類,漆黑黑的暴徒。
故事的發(fā)生不知不覺,仲夏的天,上海的夜晚變成床的本質(zhì),她注意到他是抽名牌香煙的男人,詩人所有的浪漫和超脫集中在蕭楓淋濕濕的摩發(fā)之間,涌向她心間濕潤潤的潮。
方華的生活就好象黑白膠卷的反向,過程之中,方華一直高喊“我要和上帝比乳房”的聲音,雙方卷入同一情節(jié)和軀體,看不清相互之間的臉孔。方華的生活24小時內(nèi)有13小時瘋狂地躺在床上,慵倦地挪動著嬌嫩的大腿,好象穿梭在人流中叫賣的波霸奶茶。與性有關的東西,方華這樣不自覺地想象,平日里叫賣得很性感的波霸奶茶,潛移默化地讓她接受一個陌生身體的入侵。
曾經(jīng)有一段穿超短裙的時間,方華浮游在城市的塵埃里,失魂落魄。她深深體會到,這座城市里的很多人都很茫然地掙擠著公共汽車,最后都在自己的生活里崩潰下去。
方華在城市的夜空中尋找著一種可以繼續(xù)偶遇的闊綽。
她穿著粉紅后色的T恤在街面,撫過一段一段不銹鋼炫彩的欄桿,象一條蛇游離在迷離的霓虹燈下,一條單薄的美女花信子。
她其實只是在期待夏天里的一段陌生,在車流人波里游戲在現(xiàn)實時間里,逛逛。
身體干脆得快要爆炸。這個夏天很熱,街面穿迷你肚兜得性感美女變得很實在,不時有男人挪過來紛紛亮相,帶有病態(tài)和猩紅的習慣關心著自己,那種詢問讓你覺得自己快發(fā)瘋了。
她堅決給自己勇氣,沿這街面,即使冷漠得成了寂寞街頭的性尊,也得好好尋找到一個鐘情的男子,方華想自己的心事,這樣對自己輕松地說。
剛才街頭上還有一墨游離的語音。
愿不愿意做我的寶貝,這其實精神上的一種洗禮,在內(nèi)心深處的一種落烙印和滿足是永遠抹殺不掉的。
跌入欲望的河流里,將自己一步一步在城市里淹沒。方華暗地里打算要在這座繁華的城市里找到一個玩伴,找一個可以傷心的理由,和它們一同直接進入新人類的小說,將一生的悲劇紛紛銷售。
她就這樣捕獵自己。
她并終于19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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