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野VA无码中文字幕电影,粉嫩AV久久一区二区三区王玥,日本一区二区在线播放 ,AV天堂午夜精品一区二区三区

悼念母親

來源:作者:余方金時間:2012-03-16熱度:0

2012年3月1日18時20分,母親的心臟停止了跳動,與8年前駕鶴西去的父親團聚。
  在安葬母親的日子里,寒風裹著瀝瀝細雨下個不停。所有的親人、朋友、鄰里也都裹著潮濕的心,悲切中以最真摯、最虔誠的情意給母親安慰,向母親告別。
  母親生前有兩大愿望,一是能看到所有的孫輩都結婚生子,這個愿望去年上半年就實現(xiàn)了;第二是死時在老家、進祠堂、入土為安,與父親相伴,這一點,我們也讓她做到了。父親去世后,我們四姐弟沒有讓母親在老家住過一天。3月1號凌晨4時,母親基本處于昏迷狀態(tài),當時還住在鎮(zhèn)上教書的哥哥家,從外地趕回且已陪護多日的兩個姐姐決定上午就把母親送回村里,為防意外,還從鎮(zhèn)醫(yī)院借了氧氣袋。因為按照鄉(xiāng)俗,如果是在村外斷氣,就不能進祠堂,逝者魂魄就會不安,所以,避免了這一點,作為親人,我們也就沒有遺憾了。
  我是母親最疼愛的小兒子,母親彌留之際,我提前6小時趕回了老家。站在床前,盯著緊閉雙眼、只有微弱呼吸、形態(tài)安詳?shù)哪赣H,我極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不時躬身對著母親的耳朵呼喊“媽媽…”直到下午4時許,母親的嘴唇才微微張頜了一次,我知道她一定聽到了,可最終還是沒有留下一句話就走了。有人說,母親92歲,走得值??墒?號那天入殮前,“八仙”(鄉(xiāng)俗中八位抬棺的人)把母親從屋里抬到祠堂的路上,我還是忍不住淚水在眼眶打轉(zhuǎn):從此,再也聽不到母親親切的呼喚了,再也見不到母親慈祥的面容了……
  記不得是誰說過一句話:“世界上的每一位母親,都是一部永遠寫不完的書?!笔堑模业哪赣H這部書,我是永遠永遠無法寫完。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母親一生勤勞、善良、賢淑、忠貞、堅強、內(nèi)斂……幾乎集中國婦女傳統(tǒng)美德于一身。
  母親生于一九二一年農(nóng)歷正月三十日。6歲喪父,只有一個妹妹,7歲與父親訂娃娃親,但直到19歲結婚才與父親見第一面。父親長期擔任生產(chǎn)大隊的黨支部書記、大隊長,常年忙集體的事兒。母親雖然自小裹腳,是典型的農(nóng)家小腳女人,但是養(yǎng)豬、養(yǎng)雞、放牛、紡紗織布、織漁網(wǎng),還有照顧一家老小等一大攤子家務事,全是她一人操持,被村里人稱作“最有造藝兒”的女人。兒時的記憶片段中,除了母親生病起不了床,父親是不做家務的。我在村里上小學期間,母親也是生產(chǎn)隊的婦女隊長,姐姐哥哥大概都在外讀書,每天吃過晚飯,母親和父親就坐下來嘮一頓生產(chǎn)隊的事:今天誰偷了懶,下次評工分要降下來,明天安排干什么,等等。我則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親切而溫馨。然后父親就出去到生產(chǎn)隊開會,或者找人說話。這時母親就把煤油燈移到床對面的桌子上,讓我端坐著寫作業(yè),她則開始紡紗(這次回家看見閣樓上兩部古老的紡紗車,我就想起了當年母親為我伴讀時“嘰咖嘰咖”的紡車聲)。父親不回,母親不睡,我就常常被母親催著早點上床。
  文革初期,我的兩個姐姐膽子大,先后兩次分別上北京參加紅衛(wèi)兵大串聯(lián),要見毛主席,第一次很快回來了,但也讓母親提心吊膽。第二次,二姐先回,大姐卻一個月沒有音訊,父親表面很平靜,母親卻特別揪心,經(jīng)常偷偷流淚。有一天,母親帶我去外婆家,快到山腳下時,終于坐在路邊忍不住放聲大哭,她邊哭邊說:“你姐我是白生了哇——”這一情景我至今難忘。好在不久大姐回了家,母親才轉(zhuǎn)悲為喜,原來是多封電報被輾轉(zhuǎn)丟失所致。文革后期,我是村里的“孩子王”,生產(chǎn)隊里兒童能干的活,全都由我們包下來。父親對我要求嚴格,他話不多,但不怒自威,母親卻經(jīng)常為我“擦屁股”。我比較喜歡將農(nóng)活按吃的工分和能力包下去,誰早完成誰回家。不料有一次,我在分配插秧任務時,一位伙伴堅決不同意,幾經(jīng)爭執(zhí)結果打起來了,伙伴不是對手,幾下就被弄得全身是泥。母親得知后,迅速跑到伙伴的父母面前又是道歉又是賠禮,還要為伙伴洗衣服、送吃的,伙伴父母被感化了,兩家很快消除了不愉快。
  在村里,母親的形象比父親還高大。她一生幾乎沒有和村里人紅過臉,一輩子沒有和父親吵過嘴。母親不知書,但達禮卻勝過許多讀書人。母親對村里所有人都很貼心,包括脾氣不好的親嬸嬸。叔叔因為當生產(chǎn)隊長時開會不會說話,經(jīng)常由父親代說,嬸嬸很是不快;嬸嬸家子女讀書不如我們姐弟,對我們家有些嫉妒,嬸嬸就常常用尖酸刻薄的語言對待母親,母親也有煩惱,但決不動怒,甚至到了晚年叔叔嬸嬸住到了新余市里,母親還交代二姐買東西去看望。村里人有難事,都愿意找母親訴說、解決。大姐衛(wèi)校畢業(yè),在樟樹市醫(yī)院上班,姐夫又是中草藥醫(yī)生,救過很多人的命,所以凡是村里人有求,母親總是帶人或者帶信去樟樹,弄得大姐大姐夫也因行善積德出了名。這次母親去世,大夜(出殯前一夜)那天一位在外打工被召回的“八仙”豎起大拇指對我說:“你母親真是了不得,在村里年紀最大、威望最高,最善良、最有賢德,你看花圈也是最多,我雖然在外面打工,但接到電話,事情再多也要趕回來為老人送終?!蔽衣犃撕芨袆?。我想,這是對母親在天之靈最好的告慰了。
  最讓我們留戀的是母親對兒女的親情。二姐說,母親就是一根“紅線”,把我們四姐弟緊緊地串在一起,讓我們的親情四季如春。從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開始,我們四姐弟四家所有人每年春節(jié)必定回老家過年,從未間斷,這是母親一年到頭盼望的大事,我們也不忍心間斷。為了迎接這次大團聚,母親總是提前多日精心準備,被子洗得干干凈凈,被褥鋪得熨熨貼貼,蔬菜備得清清爽爽。勞累了一年回到家,我們感到從未有過的舒坦。一張八仙桌永遠擠不下三四代人,母親被七請八請勉強坐上去,但還是很快又下來。我們站著夾菜、圍著火盆吃飯其實比在大酒店還幸福無比。吃完晚飯,我們就昏天黑地開始打"雙扣",既不來錢,也不鉆桌,但每每要打到次日凌晨三四點,母親不理解,但會幾次起床一邊端著點心叫我們吃,一邊催我們早點睡,這時我們就笑個不停。返回單位前,母親又催著父親為我們準備土特產(chǎn),每年一擔來、一擔去。離開時,母親總是一路招手,一路淚水漣漣地送到村口。這種溫馨激動的場景定格了20多年,直到2004年父親離世。大約是1996年春節(jié)期間,我的岳父岳母被盛邀從向塘去了一趟我們老家,住了兩晚,岳父被感染,也參加我們的"雙扣"大戰(zhàn)。這次經(jīng)歷,岳父至今十分懷念,常常津津樂道。父親去世后,母親每到四姐弟家中的一處,其他三處的電話保持每周至少一次,每一次時間10-20分鐘甚至更長,母親耳背,無法聽電話,但母親仍然是親情的“紅線”。
  我曾經(jīng)寫過一篇關于母親的日志,叫《老娘長壽“三秘訣”》,里面記錄了母親求內(nèi)心平衡的功夫、織漁網(wǎng)的能耐和多說話的個性。本來我希望母親沖擊一百歲,但其實我知道父親的去世對母親是一次沉重打擊,加上經(jīng)歷了三次大摔,身體每況愈下,各項內(nèi)臟功能趨于衰竭,尤其從去年開始,經(jīng)常說夢見父親,我就預感母親將不久于人世。但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連一句臨終遺言也沒有留下,這一點,讓我們感到了無窮的缺憾。
  母親的一生,是辛勤付出、任勞任怨的一生,是為公婆、丈夫、兒女、鄰里嘔心瀝血的一生。母親已經(jīng)化作一道彩虹升上了天空。愿母親在天之靈,護佑所有的親人、朋友,平安快樂、和諧安康!
  母親,安息吧!
                 
(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