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作家如何接地氣?
向衛(wèi)華
當下,接地氣,是一個很時興的詞兒。因此,作家對“接地氣”一詞應該不陌生;不過,這果真如此嗎?
近些年來,隨著社會文化消費潮流的日益發(fā)展,文學的快餐化閱讀日漸興盛,許多作家趨時逐流,心態(tài)日漸浮躁喧騰,潛意識甚或有意識地迎合市場創(chuàng)作,坊間胡編濫造之作比比皆是,光看那書名,就可知道浮躁之氣是何等之盛啊,如《廢都》《豐乳肥臀》《房事》《拯救乳房》《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有了快感你就喊》……而真正接地氣的作家和作品就變得稀有起來。
按說,藝術來源于生活,生活是創(chuàng)作的源泉,這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并已被越來越多的事實所證明。因此,對于作家來說,接地氣不應該是個問題。但是,當今,作家要接地氣卻似乎成了個問題。在一些作家看來,所謂“接地氣”就是“采風”,要么“坐著車子轉,隔著玻璃看,翻著材料看”,走馬觀花;要么到下面胡吃海喝,斗酒酗酒,收土地產(chǎn),有的甚至集體“嫖娼”、聚眾“賭博”……;如此“接地氣”,實在是讓人刮目相看,令人瞠目結舌;如此,當然也就寫不出無愧于時代,無愧于人民的優(yōu)秀作品!
應該承認,近些年來,一些作家對接地氣確實感到陌生了,不是一般的陌生,而是相當?shù)哪吧?/span>。君不見,幾個人坐在“創(chuàng)作室”里,你一句我一句,東一句西一句,一侃山就是一本書,以至于如今的文學作品很多很濫,僅長篇小說每年出版就達到3000多部,出版市場看上去是如此的繁榮,但這些作品中又有幾部精品?農(nóng)民工的生活沒人寫,下崗工人的生活沒人寫,拆遷后農(nóng)民的內(nèi)心困惑、心里矛盾沒人寫,老百姓的喜怒哀樂似乎與作家沒有任何關系。由于作家深入生活少了,反映百姓心聲的作品少了,使得文學作品成為一個繁榮的外殼,而注水、泡沫、秕糠作品比比皆是。
生活如同空氣和陽光。一個作家,不深入生活,不深入基層,就會成為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而沒有生活底蘊、胡編亂造的作品就沒有生命力,更難經(jīng)受歷史和時間的考驗。群眾是真正的老師,一個作家的作品是不是來源于生活,塑造的人物是否血肉豐滿,敘述的故事是否真實可信,讀者一看便知。習總書記在文藝座談會上說:“藝術可以放飛想象的翅膀,但一定要腳踩堅實的大地。”文藝創(chuàng)作最根本、最關鍵、最牢靠的辦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作家究竟如何才能夠使自己的創(chuàng)作接上地氣?筆者認為:這首先是一個態(tài)度問題,其次是個實踐問題。
當下,一些作家不愿接地氣,實際上是對當今改革視而不見,對百姓疾苦麻木不仁,對現(xiàn)實生活漠不關心。筆者曾看過一篇文章,文中寫道:“振興東北老工業(yè)基地,關乎民族振興!當年,中國作協(xié)出錢,讓作家去寫???/span>15年過去了,誰看見作家寫出一篇東西?!特別讓人費解的是中國作協(xié)國字號的作家近七八千人,省級作家5萬多人,享津貼的專業(yè)作家數(shù)千人。他們對東北振興這樣的大事,為什么視而不見?為什么都那么冷血無情?……為什么沒給這波瀾壯闊的歷史留下只言片語?”不愿接地氣,又如何接地氣呢?“強扭的瓜不甜”??!
當下,作家應該像柳青、周立波、浩然等老一輩作家學習。浩然之所以寫出《艷陽天》這樣的鴻篇巨著,就是因為他深入生活,深入農(nóng)村,與農(nóng)民心連心,心貼心。當年,他到京郊順義牛欄山以北的龍王頭村,頂著刺骨寒風,坐在一位業(yè)余作者的自行車上去那里深入生活。到了村里,他白天與父老鄉(xiāng)親傾心交談,從“拉家?!敝屑橙I養(yǎng);夜里睡在農(nóng)民的熱炕頭上與村里的鄉(xiāng)親徹夜長談;第二天一早便挽起褲腿與農(nóng)民朋友一起到地里干活兒;去焦莊戶采訪,他與村里的老民兵、老復員軍人蕭永順成了好朋友。得知老蕭被牛頂傷,他隔三岔五騎著自行車去前看望,往返50多公里,風雨無阻。試想,如今還有哪位作家如此深入生活,如此與底層百姓休戚與共,將老百姓的憂慮當成自己的憂慮呢?
作家沉下去,創(chuàng)作接地氣。只要作家在思想情感上不脫離生活、不自外于社會、不舍棄人性探究;只要作家能夠放下身段,沉潛心態(tài),深入社會最敏感的中心和生活的底層去尋訪、去感受、去思考;只要作家真正與群眾交朋友,把群眾當作自己的父母和親人看待。如此,就一定會獲得鮮活的創(chuàng)作素材、心靈的震撼與感染、思想的凈化與升華、思考的深化與銳化。這樣的創(chuàng)作,就不會處于懸浮無根狀態(tài),作家思想情感的變化將會真誠而藝術地表現(xiàn)在作品中,深刻地感染和震撼讀者。
人民需要文藝,時代呼喚文藝。筆者呼吁,更多些接地氣的作家和接地氣的文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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