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7月,抗日戰(zhàn)爭已經(jīng)進行到三年了。位于中國河北的冀中平原是日本鬼子頻繁踐踏的肥沃土地。
中國河北的七月接近盛夏了。山野里充滿了溫熱的太陽,到處是一片一片的綠油油的繁茂葉草,沃野千里?,F(xiàn)在是下午14點。天空一片潔凈而湛藍,看上去,能洗滌人的心靈,把你帶到一種無限美麗誘人的境界。在一座呈土黃色的矮山腳下,有兩座舊的大瓦房,這是地主老財害怕打仗而遺棄的。而大瓦房的后面就是山。此時,在一大片純凈而寬闊的蔚藍色晴空上,沒有一點、一絲的云片。在炎炎的空中,隱隱地含著一股持久的熱量。下午的太陽如在你正頭頂上放縱地厲害照著,仿佛你頭頂上有一個大燈在熱乎乎地照著你似的。住有八路軍的房子門口是一塊土灰色大地壩,在地壩邊,生長著一大片的、一個個非常飽滿的玉米,綠油油的包谷葉簇擁著,密密綠綠的。而在包谷地的中間,有一條出去的小過道,出了包谷地是一小段的山道,在道邊有一棵綠葉蓬勃的槐樹,山道往下通往很遠的山邊土公路上,從這里,能看到很遠的山下公路上的情形,也能看到日本鬼子的動向,所以,八路軍營長肖飛根據(jù)這一地形安排戰(zhàn)士警戒。這時,有兩個20歲的勇敢英武長得壯實的八路軍戰(zhàn)士站在土坡上的樹下,在放哨站崗。他倆肩挎步槍,注視著:在遠遠的前面、一些綠草青青的矮山包和土堆(坎)以及此時位于山下邊的、被炎熱的太陽爆嗮而空蕩蕩的泛著黃色的土公路。而這時,打到他倆頭上的綠色樹葉上方是一大片蔚藍色的日光歷歷的晴空。
最近多天來,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在這里休整了近半個月的八路軍冀中軍區(qū)四團一營營長31歲的肖飛只帶著一連在休整待命。在這段日子里,戰(zhàn)士們都是上午進行軍事訓練,下午由于太陽爆嗮,不能進行訓練,戰(zhàn)士們在房里休息午睡,到了晚上時而開會,時而休閑聊天等。八路軍營長肖飛在自己的那間指揮房子和指導員聊談目前的抗日工作和今后的部隊工作計劃。談過后,喜歡空閑時,就和戰(zhàn)士們呆在一起的肖營長就對李指導員說:“老李,我到一連那里去了?!?/p>
”去嘛?!比缓罄钪笇T又問,“老肖,這天熱,你不睡一下午覺嗎?
“我睡不著?!毙I長回答。然后,肖營長就出了房。出了房,肖營長想到先去在小道口站崗的戰(zhàn)士那里看看,然后,再去看看一連的戰(zhàn)士們。于是,他就走下房的側邊,向一片包谷地中間的過道走出去,進到了兩邊是打到自己頭頂上的一動不動的綠青青的包谷葉下的過道上。他感到了照在自己戴著灰白色軍帽和背上的熱烘烘的太陽,覺得不舒服,看到身子兩邊是一陰一亮的包谷蔭的小道,又覺得多舒心的,想到要看自己戰(zhàn)士,他還是把步伐走快點,一會就走出包谷地到樹下在站崗的八路戰(zhàn)士胡奇、唐耀根身邊??吹綘I長來了。一直在注視著遠處充滿了明亮熱光的山邊土公路上的八路軍戰(zhàn)士胡奇就招呼自己的健壯、仁厚的肖營長。
“營長!”
“你是二排長郭操的三班戰(zhàn)士?”肖營長問。
“是,營長?!?/p>
“現(xiàn)在有什么情況沒有?”
“沒有。營長!”
“好?,F(xiàn)在是日本鬼子對我冀中八路軍根據(jù)地頻繁圍剿的時期,一定要注意進前面山腳的大路上的情況。”肖營長不忘再次叮囑自己的戰(zhàn)士。
“是,營長。你放心。”
“現(xiàn)在,你們要堅決聽從自己指揮官的命令,要知道:一排長王占虎和你們一連長趙大虎是不錯的指揮官!”肖營長對兩個戰(zhàn)士說。
“是呀,王排長人多好的,我們郭排長對戰(zhàn)士們更好!”胡奇說。
“郭排長怎么對你們好?”肖營長問。他對戰(zhàn)士胡奇這話產(chǎn)生了興致。
胡奇說:“我們郭排長打仗時,總是跑到最前面??吹轿覀兠恳粋€人有危險,就馬上幫我們提醒我們。他從不在我們面前吹噓、說大話,看到每一個戰(zhàn)士有事,就一直陪他,對有病的戰(zhàn)士,他就讓炊事班長做好吃的跟戰(zhàn)士吃。”
“嗯,聽你說了,我也感到他是不錯的排長?!毙I長說,“好,我走了?!?/p>
然后,肖營長就回身向戰(zhàn)士們呆的營房走回去。
他走過壩子,接著走到是灰色瓦房的一、二排的營房,看到了靠土灰墻下的一橫過來的土炕上,躺著正午睡的戰(zhàn)士。一個挨著一個睡著的脫了軍帽,發(fā)亮的光滑額頭,閉著的安靜溫存的眼,凸起的鼻翼下,黑乎乎的胡子和閉上的潤紅的嘴唇,還有,從他們的下巴下,隆起的敞開軍衣的豐滿的胸部和光滑的肚皮,還有些穿得是一件白布褂的戰(zhàn)士。肖營長看到了在略暗淡營房西面,二排長郭操,一個長得非常英俊、話少,對自己戰(zhàn)士親近的非常好的八路軍排長。他是團臉,27歲,汗水從他戴著的軍帽里流下來,他不怕熱,還是身著灰色的軍衣,一根醬色寬皮帶緊系在他微鼓壯實的肚皮上,看上去,郭排長十分英武動人!肖營長看到:八路軍二排長郭操在為睡熟戰(zhàn)士擦拭臉上的汗水。這時,27歲的長得壯實,性子有些內向,團臉,目光溫存,方正鼻子的郭排長在幫自己已經(jīng)睡熟的戰(zhàn)士擦臉上的汗津津汗水時,他紅紅的嘴唇就蠕動一下,而自己都有從軍帽和額頭之間流下的汗水。他顧不了跟自己擦,而是跟自己戰(zhàn)士擦。他聽到營長走進房來的聲響。就抬起非常親切而俊逸的臉,起身,轉過來跟自己的營長敬了一個非常有力的軍禮。
小聲說:“營長!”
“郭排長,你怎么不午睡?”營長問。
“我睡不著。”
“一排長呢?”
“好像去連長那里了?!?/p>
“哎,這天氣太熱了!”
郭排長沒有說話。他人老實、厚道,說不來好聽的話,比如:營長,你坐嘛,并馬上把板凳從窗邊拿過來等的語言和舉止,就干站在那里。這時,八路軍趙大虎連長和一排長王占虎走了進來,兩人聽戰(zhàn)士說營長來了,就馬上出一排營房來見營長,并向營長敬了一個軍禮。
趙大虎連長聲音大,性情爽快,做事直接沒有遮攔?!盃I長,你坐!”
“小聲點,戰(zhàn)士們在睡覺?!毙I長提醒他。
就用手往門口外示意,意思是到門口去。
然后,他倆就出去了;而郭排長留在房里。
他知道,他們幾個都愛呆在一起,自己又沒有什么可說的,就坐在有網(wǎng)格形狀的窗子下的桌旁的木長凳上。
過了一會,睡在郭排長身后炕上的十五歲的八路軍小戰(zhàn)士也姓郭,叫郭中昌,他看到自己的排長坐在靠窗的桌子下的舊長凳上。就起來,下炕,穿上軍衣走到自己的排長跟前。
“排長,你怎么不睡覺?”
“睡不著?!?/p>
剛和一批人來參加八路軍近半個月的小郭,最關心的拿槍打鬼子,而發(fā)跟他的是一把土槍。不懂事的他,就想要一把日本鬼子的三八步槍。這個時候,八路軍是武器匱乏,彈藥少得可憐!基本上靠繳獲鬼子的武器打仗,自己生產(chǎn)的有限。往往是有些戰(zhàn)士有槍,每次打仗就發(fā)三顆子彈,一打完,就得馬上沖鋒。這個狀況在很長的時期內是無法改變的。小郭經(jīng)常跟自己郭排長要求多發(fā)子彈,而排長自己也非常無奈!此時,睡了覺,起來看見自己的好漢排長,就問:
“排長,你什么時候發(fā)我一支步槍?”
郭排長知道小郭的心思。他覺得這個時候戰(zhàn)士們在睡午覺,這樣說話會影響大家的。就小聲說:
“跟我出來說?!?/p>
“嗯?!?/p>
然后,兩人就走出大房,到房子側后邊的過道上的柳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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