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誠睿智的狗
聶孝明
在北林圖書館的書架上,看到了遲子建寫的《越過云層的晴朗》,題目起的挺特別,好奇之心驅(qū)使我借回而拜讀之。
這本書和她以往的小說不同,本書是用狗的視角寫事態(tài)人生,令讀者十分喜歡。
小說中的主人公我,是一條飽經(jīng)滄桑的老狗,它雖然是一條狗,主人用擬人的手法,自始自終把它當(dāng)人一樣看待。每一章每一節(jié)看后,都令讀者心生感動。
小說中的我,經(jīng)歷了城市、叢林、鄉(xiāng)鎮(zhèn)(烏頂鎮(zhèn))大煙坡、訓(xùn)練營等地,閱歷經(jīng)歷苦難使他(它)變得飽經(jīng)滄桑。
它的伙伴,大白馬及芹菜(一條狗)和它朝夕相處,它眼睜睜地看到它們一個個的死亡,還有六位主人與他(它)的悲歡離合,梅主人文醫(yī)生(主人)的死,都給他(它)帶來了巨大的傷痛。
作者用七個篇章,樸實細(xì)膩平易近人的筆觸,刻劃了這條老狗在人間的遭遇和它經(jīng)歷的人情冷暖。這條狗它生活在人間,它所經(jīng)歷的事情,大多都和人有關(guān)。它不但是一條平常的狗,也是一條神奇的狗。說它平常,是因為它長得和別的狗沒什么兩樣,從外表上看,它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黃狗。長得既不高大也不特殊。值得一提的是它在訓(xùn)練營呆過。說它神奇,是因為它既聰明又能聽懂人話。這一點很了不起。更可貴的是它正直善良始終傳播正能量。它愛憎分明嫉惡如仇。對主人的忠誠可見一斑。
書中有位叫徐達(dá)寬的人,在文革期間做了些壞事,后來,他要贖罪,還愛面子,不肯把心里這個秘密對任何人講,可是,這個秘密不說出來,在心里又憋著難受,怎么辦?他知道我(狗)能聽懂人語后,把這件事,在一處沒有第三者的情況下,對我講訴了。通過他的講訴,我(狗)知道了小啞巴,我(狗)的小主人一家的死,是他們害的,“我明白他為什么要和我說這個秘密了,因為我是一條狗,不會把他的話傳遞給別人。這樣,他在別人眼里仍然是個好人!人是多么的殘忍和虛偽?。∥艺嫦霝槲业男≈魅?,咬上它一口!”
試看下面這段文字:
“雨越下越大,我見白廚子穿著一件肥大的對襟褂子,他不打傘的那只胳膊緊緊貼著胸脯,似乎夾著什么東西。我聞出來了,是豬肉的氣味!白廚子這樣從灶房往出偷東西已經(jīng)不是第一回了。我必須制止他。
我鼓足精神,出其不意地從窩里鉆出來,沖白廚子叫了幾聲。白廚子打著的傘抖了一下,罵了我一句“滾回你的窩里去!”我見他對我不以為然,就咬住了他的褲腳,邊咬邊叫著。我希望把我的主人趙李紅給叫出來?!摆w李紅撐著個雨布跑了過來,一看我叼著白廚子褲腳不放,就說:“怎么連自己的人都咬,我以為來了生人呢!”她這么說我,讓我很難過。白廚子得到她的鼓勵,更加氣焰囂張了,他說我:“人老了糊涂,這狗老了也糊涂!我看它現(xiàn)在就是個廢物!養(yǎng)它不如養(yǎng)只鵝管用!”我躍躍欲試地想跳起來,撕開白廚子的褂子,讓他夾著的肉掉下來,可趙李紅吆喝我回窩,我不能不聽主人的。”
狗對主人的一片忠誠,沒被主人理解。眼瞧著小偷小摸之人,從它和主人的眼皮底下溜走,有氣有恨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因為它不會說人語,主人沒有明白它的心思。有可能趙李紅也認(rèn)為這條狗真的老糊涂了,她寧可相信白廚子,也不相信這條老狗。真是有冤無處說有理無處訴,氣干憋在肚子里......我們平常知道自己受委屈,別人受委屈,又有誰能夠體會一條狗的委屈呢?
一條狗在叢林中親歷了和它朝夕相處的白馬的死,芹菜(一條狗)的死,及六位主人的死......去過了那么多的地方,它有它的愛和恨。
和它朝夕相伴的大白馬,在即將勘察完叢林未到金頂鎮(zhèn)前,到河邊喝水,喝完了,就沒有回來,有的人說它是累死了,有的說它可能是炸肺死了?!八纳碜釉诎渡希伤臈l腿卻浸在水里。水流過它的蹄子,那四個蹄子就像磨光了的漆黑的石子似的。黃主人留下了淚水,劉小兵也哭了......”白馬死了,主人們怕烏鴉、狼、老鷹吃他的肉,挖了好大好深的坑掩埋?!拔遥ü罚┛粗遵R被扔進(jìn)坑里,心里難過極了。我(狗)跑到河邊流淚,我(狗)的淚流進(jìn)水里,不知跑到哪里去了?!?/p>
在叢林中,幾個月下來,大白馬的馬掌磨平了,重新釘掌,我(狗)心痛大白馬,給它叼來了一個饅頭,大白馬吃了,沖我(狗)搖搖尾巴,我(狗)也對它搖搖尾巴?!按蟀遵R和我一起去河邊喝水,它知道我愛吃蟲子,途中,看見樹洞里的蟲子爬進(jìn)爬出,就歪著脖子召喚我”。把狗對白馬的感情寫的非常細(xì)膩。
每個主人都給我(它)起了一個名字,“夕陽”“來?!薄笆溜灐薄靶L(fēng)”等,有的名字我喜歡,有的名字,我不喜歡。我忠誠每個主人,但主人中還有我的最愛。
梅主人吃豆腐,一口一口地喂我。文醫(yī)生喝酒,也讓我舔舔,我添過的酒,他拿起來,照樣喝。梅主人和文醫(yī)生,對待我和對待人一樣,這叫我(狗)非常感動。
這是一條神奇的狗,它有幸福感,有奉獻(xiàn)精神,有自知之明,有委屈的時候,有不被人理解的時候,有受窩囊氣的時候,有悲傷的時候。有歡樂的時候。有愛有恨,最多的是對主人的忠誠。
字?jǐn)?shù):1914
(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