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終南不知隱
來源:作者:楊廣虎時間:2013-12-08熱度:0次
身在終南不知隱
—— 讀史飛翔《終南隱士》一書
楊廣虎
我在終南山呆了近二十年,終南山一直默默無聞。很感謝美國漢學家比爾·波特,大概在2002年吧,他的《空谷幽蘭:尋訪當代中國隱士》一書,讓全世界都知道了終南山和隱逸在這里的無名隱士。他紀實性的游歷,用文學的筆調娓娓而敘,吸引了很多人來問道終南,靜心禪修,也有人千里迢迢為的是尋訪終南隱士。。
其實終南山的歷史是很悠久的,是中國的“龍脈”和“眾山之祖”。隱逸終南,歷代都有。
有人說終南山現(xiàn)在有隱士五千人,過著一千年以前的生活。這個“五千人”,似乎很多,讓人吃驚,但我覺得即使有這么多,灑落在茫茫終南山水中,也宛如一草一木,四季輪回,聲影難尋,過著“偶來松樹下,高枕石頭眠。山中無歷日,寒盡不知年。”的生活,朝看水東流,暮觀日西墜,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種處事態(tài)度,這種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生活,無關數(shù)量的多少,也沒有必要勉為其難,一味苛求過著一千年以前的生活。應該承認社會的發(fā)展和高科技的發(fā)達,只有自我心靈的放松、自我靈魂的飛翔,不管身處何方,隱與不隱,心靈的隱,最至關重要。
閑暇之際,我也去過一些茅棚、庵堂、寺廟、道觀等,形形色色的隱士很多,成分復雜,與張劍鋒、蘇非舒等等也是朋友,也見過江文湛、樊洲、范樺等一大批畫家,常明、任法融等僧道高人,大家隱于終南的目的、態(tài)度,追求各不相同,有高僧大德,也有躲避塵世喧囂之人,有附庸風雅,也有人生失意商場受挫情場受傷之人,問道終南也罷,修身養(yǎng)性也罷,吟詩作畫也罷,溯本求源也罷,我想,“終南捷徑”已成為過去,高山流水覓知音,自我的心靈修復,是隱居終南最基本的要求。
“終南山不僅是地理意義上的一座山,也是精神上的一座山?!本佑诮K南山下,“商山四皓”隱居之地四皓村對面的飛翔,歷經(jīng)磨難,嘔心之作《終南隱士》終于出版,是我看到的系統(tǒng)研究終南文化,特別是隱士文化的第一本,稱之為:“國內(nèi)第一本系統(tǒng)研究終南山隱士的學術專著”為之不過?!敖K南隱士”研究者甚眾,大多偏于個例,“終南隱士”既有終南文化的特點,又有隱士文化的內(nèi)涵,在寫作中,飛翔以一個嚴謹?shù)膶W者態(tài)度認真地進行了梳理,涉及面廣,研究深入,既有系統(tǒng)的學術理論,也有對隱士現(xiàn)狀的田野考察,更有自己對隱士未來的研究,由于有著較好的文學素養(yǎng)和較深的文字功夫,整本書氣血暢通,邏輯慎密,條理清楚,令人深思,不像一般論文枯燥無味空洞無力,輕松的文筆讓人時刻保持著閱讀的興趣和思考。
在此書中,對于“終南隱士”的研究,特別是市場經(jīng)濟下,終南隱士的現(xiàn)狀、精神透視、消亡與終結,以及對現(xiàn)代人的啟示等等,飛翔下了很多功夫,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和判斷?!懊總€人心中都有一種隱士情結,人人都可以做自己心靈的隱士,每個人都必須選擇適合自己的一種生活方式,隱士是一種人生智慧。”類似這樣的觀點,我很認同。無論何時,我想,作為一種精神調養(yǎng),心遠地自偏,隱士是不會消亡的。
十幾年前,我也飛翔一樣,因為生計留守秦嶺終南山,在這里,留下了我們時代的鏡像和青春的指紋;十幾年后,我想正因為我們與秦嶺終南山朝夕相處這種難得的機緣,已經(jīng)血脈相通,融為一體;談不上隱士,多年的歷練,守望終南山,我們感到了與終南山無法離別的糾結和我們身上日益沉甸的責任和道義!
環(huán)境惡化、陰霾籠罩,全球性的生態(tài)危機正向我們撲面而來,保護、開發(fā)本身就是一把雙刃劍,不管怎樣,我們有理由,有責任保護終南山一方凈土,讓世人在終南山找到自己的生活快樂、人生真諦,心靈的詩意棲息地。
終南作證。每當我與終南山對視的時候,雄渾、深邃、安靜、剛毅的終南山讓我良思很久;飛翔給我們系統(tǒng)研究、了解“終南隱士”提供了很大的貢獻(當然他的研究面可以再廣一點深入一點,例如可以將終南文化放在世界、華夏文化的范圍中去衡量,還有隱士文化與靈性修養(yǎng)智慧瑜伽等的異同,隱士書畫、詩詞文化研究等);這種反思、批判,是對終南文化的重新認知。天下修道,終南為冠。從“終南隱士”中,我深刻感覺到終南文化的重建和弘揚迫在眉睫,自我的修行;終南山作為文化大山,歷史名山,他的精神感召,是任何一座山無法比擬的
2013年12月1日于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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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