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死里逃生
知道真相后的劉財,給女兒掛電話:“倩倩,我去大寶家找過他媽了,他媽是個胡攪蠻纏不可理喻的人,好像我的女兒嫁不出去了一樣,說我什么,竟是你家倩倩總勾引俺家大寶,又是你家倩倩給俺家兒子“忙喝”住了,大寶才跟她好的。還說什么,你女兒是賴哈莫想吃天鵝肉了等等,最后還說,你沒問問你女兒配得上俺家大寶不?還有好多難聽的話呢,我都沒辦法學(xué)了。
倩倩,你千萬不能與這樣人家生的孩子處對象,你更不能找這樣的老婆婆。誰要是與這樣的婆婆在一起生活,不被她活氣死才怪了呢!好女兒,往后咱離大寶遠(yuǎn)點,我們找個更好的對象讓他們看看?!?/p>
倩倩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女孩,聽了父親編造的非常難聽,特別氣人的話,讓倩倩非常的生氣,她認(rèn)為父親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因為,自己的父親從來都不愛說謊話。再加上以前父親總是在自己跟前夸獎大寶怎么怎么的好,還多次提醒女兒要把大寶抓住,別讓其他女孩給搶去等話。所以,她把父親現(xiàn)在說的話句句都當(dāng)真。
聽了父親的話,倩倩原來想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就與大寶結(jié)婚的想法,現(xiàn)在一點都沒有了。從那以后再也不搭理大寶了,大寶叫她,她也不去,更不主動找大寶了,甚至老遠(yuǎn)見了大寶就躲開,并與同班大連一個本地的男孩越走越近乎。
一天,大寶的母親臨要回沈陽時,給大寶包了不少牛肉餡餃子,放到冰箱里凍上了。等母親走了以后,大寶抽空要給倩倩送去一部分,大寶剛一進倩倩家門,正與一個同學(xué)歡聲笑語的倩倩,一看大寶進來,馬上把臉一沉,問大寶:“你干什么來了?”
大寶:“我來給你送餃子。”
倩倩:“我不吃你的餃子,你趕快拿走,你要是不拿走,我就給你撇了?!?/p>
當(dāng)著同學(xué)的面,倩倩的無情,讓大寶這個抹不開呀!
因倩倩得過大葉肺炎,劉財怕女兒再上火,再加上又在大連上了項目,始終沒怎么離開大連,并在大連的星海公園附近也給倩倩買了一處房子。為了倩倩的健康,在大連住的時間比在沈陽都多。其中還有一個劉財跟任何人都不能說的原因,那就是怕倩倩與大寶再往一起湊合,兩個不知情的孩子一旦弄出不可挽回到后果,就不好收場了。
大寶從父親出事以來,與以前判若兩人,活波開朗的性格蕩漾無存,整天眉頭緊鎖,寡言少語。在同學(xué)跟前總感覺抬不起頭來,學(xué)習(xí)也沒有了勁頭,成績一勁的下降,思想包袱一直很重。是劉倩倩的出現(xiàn),讓郁悶的大寶心像開了一扇窗,好象又一個太陽從東方升起,重新又有了生活的樂趣??涩F(xiàn)在又失戀了,更是火上澆油。
大寶整天無精打采,飯吃的不香,覺睡得也不好,老師講課時,自己精神恍惚,什么也聽不進去。渾身乏力,牙齦還一勁的出血,最近又得了感冒,還發(fā)起了高燒,吃藥也不退,不得不去醫(yī)院。經(jīng)過醫(yī)生的檢查,大寶得了急性重型再生障礙性貧血癥,急需骨髓移值。
學(xué)校急忙的通知家長,小敏接到學(xué)校打來的電話后,迅速的趕往大連醫(yī)院,小敏與大寶的血型還不匹配,這讓小敏心急如焚。王家人一聽說大寶有病了,也象炸了鍋一樣。大寶的爺爺和奶奶一聽說,獨根獨苗的大寶得了要命的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忙去監(jiān)獄找王有謀,讓王有謀趕快給大寶移植骨髓。王有謀告訴父母:“回家趕快讓小敏來一趟,我有話要對她一個人說?!?/p>
第二天,小敏急急忙忙趕到監(jiān)獄,因監(jiān)獄也知道了王有謀家里的近況,大開方便之門,能做到的盡量幫忙去做,積極給以各方面的幫助。小敏與王有謀剛一見面,王有謀就迫不及待的對小敏說:“你趕快去找劉財,讓他給大寶捐獻骨髓,現(xiàn)在只有他能救大寶的命了?!?/p>
聽了王有謀的話,小敏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她難為情的低下了頭,小聲地問王有謀:“你什么都知道啦?”
王有謀:“不要多問了,現(xiàn)在救孩子重要。你也不要多想,保住身體要緊,只有你健康,大寶才能活過來?!?/p>
從監(jiān)獄回來,小敏急忙去找劉財,她對劉財說:“大寶得了白血病,急需移植骨髓,我與大寶的血型不匹配,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大寶了。但有一樣,為了穩(wěn)定大寶的情緒,一旦與大寶配型成功,你捐獻骨髓的事,現(xiàn)在還是得保密?!?/p>
劉財:“這個我知道,我不會去給你們家添亂的,現(xiàn)在是救孩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p>
劉財說完,當(dāng)天坐飛機去了大連醫(yī)院。
通過各項檢查,劉財?shù)难团c大寶的血行完全匹配,手術(shù)的一切準(zhǔn)備工作就緒后,大寶立即做了骨髓移植手術(shù),手術(shù)做的非常成功。
大寶做骨髓移植手術(shù),有半年多的時間,醫(yī)院給作基因檢查時,在大寶體內(nèi)發(fā)現(xiàn)供髓者的基因表達(dá),且骨髓血象及重要臟器檢查非常正常,大寶幾乎恢復(fù)了痊愈,連醫(yī)生都說這真是個奇跡呀!醫(yī)生對大寶說:“是你的父親又給了你第二次生命,這真是父愛大如山那!”
一年多以后,大寶完全康復(fù)了,大寶到監(jiān)獄去看王有謀,大寶對王有謀說:“爸爸,非常感謝你,又給了我第二次的生命?!?/p>
王有謀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大寶恢復(fù)了健康,心里特別高興,他對大寶說:“我就知道我的兒子一定會戰(zhàn)勝病魔的。也是你的堅強,才打敗了要來索你命的小鬼。兒子,好樣的,一定會有出息。但是,你必須得去謝一個人,可那個人并不是我。”
大寶聽了王有謀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吃驚地問王有謀:“為什么還要去謝其他人呢?”
王有謀:“因為是那個人給你捐獻了骨髓,也是他救了你的命?!?/p>
大寶:“爸爸,捐獻骨髓的那個人不是你嗎?”
王有謀:“不是我,是你的親生父親?!?/p>
大寶:“爸,你樂糊涂了,你不是我親生父親嗎?"
王有謀:“我不是,孩子,爸爸說的真的不是假話,我確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p>
沒等王有謀說完,大寶又問:“你不是,那誰是我的父親呢?”
王有謀:“誰給你捐的骨髓,誰就是你的父親。”
大寶:“難道骨髓真的不是你捐的嗎?”
王有謀:“不是,是劉倩倩的父親劉財?!?/p>
大寶像被剛從深井里打出來的井抜涼水,給猛激了一下似的,先是一愣后,渾身打了一個寒戰(zhàn),他呆呆地看著王有謀,并有氣無力一臉茫然地問:“爸爸,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為什么會是這樣的呢?”
王有謀一臉無奈的說:“這是千真萬確,你與劉倩倩是親兄妹,這就是我們不同意你與劉倩倩,處男女朋友的真正原因。劉財就是你的親生父親,是他又給了你第二次生命?!?/p>
王有謀接著與大寶講起了事情發(fā)展的經(jīng)過。王有謀在大寶跟前承認(rèn),是他給拆散了小敏和劉財相戀多年的婚姻,這種局面的出現(xiàn),與誰都沒有責(zé)任,過錯方都是王有謀自己造成的。那么王有謀又是怎么知道,大寶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的呢?
王有謀是個心很細(xì)的人,王有謀品,大多數(shù)女孩長得都愛像父親,大多數(shù)男孩子長的都愛象媽媽,大寶也不例外,但無論長得怎樣像母親,要是細(xì)端詳起來肯定也有像父親的地方。當(dāng)王有謀發(fā)現(xiàn)一天天長大的大寶,有的地方長的越來越像劉財,而沒有一丁點像自己的地方時,王有謀背著小敏拿著大寶的體裁,自己去做了親子鑒定,這才發(fā)現(xiàn)大寶并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王有謀又經(jīng)過一家權(quán)威醫(yī)院仔細(xì)的檢查,才知道自己精子成活率非常的低,是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人。
為了維持與小敏的婚姻,和已經(jīng)經(jīng)營了多年的一個家,還有與大寶建立起來的父子感情,王有謀把這件事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為了免招閑話,盡量不讓大寶去劉臺村。為了讓大寶少與劉臺村的熟人接觸,他在沈陽市里為雙方老人都買了房子。當(dāng)大寶向他提出要報考大連高校,并準(zhǔn)備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要在大連找工作定居的時候,王有謀舉雙手贊成。當(dāng)時王有謀非常高興的對大寶說:“好,我兒子真有眼光,大連是個美麗的城市,適宜人們居住的地方,那個地方連我都喜歡,等你在大連定居了以后,我與你媽到老了的時候也去大連。”
王有謀對撫育孩子健康成長的觀念非常強,在他看來,孩子是希望,孩子是未來,看著孩子健康的成長,是一種無以倫比的樂趣。在王有謀看來,孩子會激發(fā)人的責(zé)任感,有了孩子讓人的家庭觀念更強,有了孩子會把夫妻的感情捆的更緊。原來正是有了大寶,才把小敏與自己都捆綁在大寶這個軸心周圍。王有謀還認(rèn)為,人一生最大的財富,就是能留下有用人才的后代。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以后,那可就是看子敬父了!這句話非常的經(jīng)典。一個人到老了那天,要是沒有后人,就沒有人拿你當(dāng)個事,人們會認(rèn)為你沒有“看相”。
大寶剛?cè)ゴ筮B念書,王有謀就在大連的黃金地段,給大寶買了一處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為了讓大寶在那安心讀書,王有謀讓小敏兩頭跑。有時王有謀,抽空也會去小住上一段時間,王有謀說:“日子多了一看不到兒子就想?!?/p>
王有謀向大寶講完這些后,最后對大寶說:“這件事誰都不怨,更不怨你的母親,要怪就怪我一個人。大寶,你是恨也好,怨也罷,都沖爸爸一個人來吧。你的母親與生你的父親,他們都沒有錯?!?/p>
說完,王有謀對天長嘆道:“老天爺呀!要懲罰你就懲罰我一個人吧,這是我造的孽,讓小敏與大寶他們兩個都好好的活下去吧?!?/p>
大寶聽完了王有謀的話,對王有謀大聲的說:“不,你永遠(yuǎn)都是我的好爸爸?!闭f完爺倆抱頭痛哭。
與大寶分開以后,躺在監(jiān)獄床上的王有謀,心里好似翻江倒海。王有謀想,自己與劉財較了幾十年的勁,總想樣樣都壓過劉財,搶走了劉財?shù)呐笥?,結(jié)果與小敏離心離德的生活了幾十年。為了比劉財錢掙得多,名聲更大,搞企業(yè)走了歪門邪道,最后進了監(jiān)獄。以前最讓他得意,認(rèn)為讓他壓過劉財最大的籌碼是兒子大寶,到最后還是給人家劉財養(yǎng)大了兒子。這真是心強命不強,人算不如天算吶!
想到這些,王有謀在心里長嘆:“這是老天爺對我的報應(yīng)?。∵@真是人不報天報,天不報時辰?jīng)]到,時辰一到必得招報。”
一天晚上半夜零點剛過,王友謀的母親給小敏打來電話:“小敏那,你快過來一趟吧!你老太爺,胸悶氣短,渾身冒冷汗,含了救心丸也不過來,也不知道是怎么地了?”
小敏:“媽,你趕快掛120,爸可能是心臟病嚴(yán)重了,我馬上就到?!?/p>
說完小敏穿上衣服,出門叫輛車,急急忙忙趕到婆婆家。到婆婆家時120車已經(jīng)到了婆婆家,醫(yī)生給病人進行搶救了一會后,對小敏說:“病人得的是心梗,人怕是不行了,你們準(zhǔn)備后事吧!”
王有謀的父親在臨要咽氣的時候,嘴里還吞吞吐吐的說:“我想見兒子,我想——見——兒子,我——想——見——兒——”
還沒等話說完呢,就咽氣了。
小敏把老公公的事處理完以后,自己也病倒了,本來就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小敏,現(xiàn)在瘦成了皮包骨。處理完爺爺?shù)暮笫麓髮毦突貙W(xué)校上課去了,因有病當(dāng)擱大寶又多念了一年大學(xué)。現(xiàn)在家里就剩下小敏一個人了,小敏的父母雖然都年歲大了,但還是不放心女兒,為了照顧小敏,老兩口不得不都過來與女兒一起居住。
小敏的母親端著一小碗雞蛋糕放到小敏跟前,對小敏說:“把這碗雞蛋糕喝了吧,總不吃飯哪行,無論怎樣你也得挺起來呀!免得大寶跟你上火?!?/p>
小敏說:“嘴惡苦,嗓子還緊,什么也不想吃”
小敏的父親也說:“不想吃也得吃點呀,人是鐵飯是鋼,為了孩子,為了這個家,你還得掂對好好的活下去呢!”
在父母的勸說下,小敏勉強把那碗到嘴里直打轉(zhuǎn)的雞蛋糕喝了下去。小敏的父親又把衛(wèi)生所的醫(yī)生找來,給小敏掛了幾天滴流。小敏才逐漸的好了起來。
小敏好了,聽說婆婆又住院啦,小敏把家扔給父母,又去醫(yī)院護理婆婆。為了婆婆的健康著想,劉財給大寶捐獻骨髓這件事,一直瞞著王有謀的母親??赏跤兄\的母親原來就有哮喘病,從王有謀出事和大寶得病,現(xiàn)在老伴又沒了以后,經(jīng)常犯病,每次犯病都得住很多日子的醫(yī)院。
王有謀的母親看到至從兒子進了監(jiān)獄以后,把這個家整的雞犬不寧,家破人亡,讓兒媳小敏這樣的受累,也是非常的心疼。她當(dāng)小敏的面總罵王有謀:“這個混王八犢子,都是他整的,做買賣不走正道,竟整這些歪門邪道,喝冷酒花臟錢早晚是快病。就是人不報天還報呢!”
小敏對婆婆說:“媽,不要生氣了,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你要好好將養(yǎng)身體,我們都爭取活下去?,F(xiàn)在大寶也好了,我們都做你兒子的工作,讓他好好交代問題,做好退贓還臟的工作,爭取得到政府的寬大處理?!?/p>
小敏的婆婆:“以前總聽人愛說這樣一句話:一人當(dāng)官,雞犬升天。
俺們家現(xiàn)在是,因他一人的不慎,讓俺們?nèi)也粚幇?!要不怎么整,就得挺著吧,誰讓俺們攤上了?!毙∶舻钠牌耪f完,又抹起了眼淚。
至從王有謀進了監(jiān)獄以后,他們一家子人,就沒有過過一天消停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