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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水明到單位時，樓道上擠滿了人，有的在看熱鬧，有的在說話，韓水明立即趕到辦公室。段書記在辦公室等他，問他到哪里去了?他說，回家看了兒子。馬月月在下電話通知。段書記要韓水明向市政府寫個匯報材料，反映全市工商系統(tǒng)在洪災來臨時的準備和工作。說完，他就離開辦公室了。這時，一位急得要哭的女子來到辦公室，說她一對雙胞胎兒子在市場邊的平房里，只有她母親一人在家。請求人員前去接來。韓水明立即和她下樓，并喊了三個年輕同志，一起趕往市場。
　　洪水來勢兇猛，當他們一行五人到市場時，水已經(jīng)淹沒膝蓋，只好跳到市場水泥攤位上。女子向?qū)γ娴钠椒坷锎蠛?，她母親也回應了，因為水流太急，大家還是不敢過去。這時來了一只小船，對船上的兩位農(nóng)夫說了，他們就趕過去，將兩位孩子放到了船上，女子的母親不肯上，也因船小，農(nóng)夫只好將小孩和女子送到工商局大樓。韓水明和三位年輕人隨即從市場往回單位。水位已深人頭，當韓水明游到單位門口時，水快淹沒大門，只有拳頭的縫隙了。在最后的韓水明沒有想到，一個大浪沖了過來，他差點被沖走，幸好他一下子抓住懸掛在大門上的單位標牌，緊緊抱住。過了一會，他用盡全力，猛地往大門一沖，終于從水里潛水過門，走上樓道。水已經(jīng)將辦公室一樓全部淹沒。渾身是水的韓水明來到辦公室，那位女子一個勁的說感謝的話。韓水明幽默的說，應該的啊。今天我命真大，要不是局牌子的話，我就被水沖走了?。●R月月關(guān)心說，韓主任的衣服都濕透了呀！韓水明玩笑的說：辦公室不好脫啊，況且也沒換的衣哦！
　　馬月月的臉一下子紅了！?
　?。ㄈ?BR>　　馬月月人長的漂亮，身材苗條，特別是她那雙眼睛非常迷人，大大的，黑黑的，像黑葡萄甜美。她很愛笑，一笑起來就現(xiàn)出一對酒窩。當辦公室的楊大姐退休時，韓水明向局長推薦了她，馬月月才從工商所調(diào)來的。她的到來，給辦公室增添了生機活躍氛圍，每天都有一些年輕帥哥無事找事的來辦公室走動。韓水明看在心里，也沒說什么，只是感嘆：誰如果娶了這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真是福氣??！
　　韓水明和馬月月很早相識，可以說，他是看著她長大的。韓水明的父親和馬月月的父親是縣志辦同事，也都在同住在縣政府大院里，一個是縣志辦主任，一個是縣志辦書記。當韓水明大學畢業(yè)分配到縣工商局時，馬月月的母親也在工商局工作。馬月月的父親在馬月月１２歲時因病離開了人世，馬月月和她妹妹馬亮亮就是她母親一手帶大的，她的母親非常堅強，為了一雙女兒沒有再婚。一說起她的母親，馬月月就會孝心大發(fā)，她很愛她的母親，她說，為了母親，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母親的話，她百依百順。母親說，你沒上班前堅決不能戀愛。當時大學時，有許多男孩子追她，都因母親的話，她沒有戀愛，只顧學習。由于成績優(yōu)異，她畢業(yè)分配到工商所時，韓水明還在辦公室擔任副主任。每到馬月月到市局報賬時，她常來辦公室看看韓水明。所以，馬月月喊韓水明時，不是喊主任，而是親切的喊：韓哥哥。所以，韓水明對馬月月的兄妹情懷中又參雜點說不明道不清的意思。馬月月自小對韓水明情有獨鐘又小鳥依人。她每有難題總會去找韓哥哥問解。當年韓水明和焦梅花結(jié)婚時，馬月月幾乎一年不和韓水明說話。韓水明也當然理解小姑娘的心思，只是沒有理會罷了。
　　一次局里開完大會，韓水明安排馬月月清掃會議室和洗茶杯。杯子太多，馬月月忙不過來，韓水明就幫忙洗杯子。兩個人沒有說話，只是很默契的一個洗，一個接。突然，韓水明“哎喲”一聲，手指被杯子劃破了，鮮血直流。馬月月趕忙端著韓水明的手看，心痛極了，并快速從口袋里拿出一絲白色手帕，為韓水明包扎起來。如此近距離的看馬月月，韓水明還是第一次。聞著馬月月身上的淡淡香水味，韓水明的手指疼痛沒有了，想起了他第一次被馬月月捂著眼睛的一幕。
　　那次在辦公室，韓水明正伏案寫作，突然，雙眼被后面的人緊緊捂住，意思明了，就是要猜出她是誰來。韓水明感覺是位小女孩的手，但他總是猜錯。松開手，一看，小姑娘哈哈大笑。原來，馬月月大學畢業(yè)，分配到工商局第一次來報到。
　　當韓水明把白色手帕洗的干干凈凈，退還馬月月時，馬月月滿臉不高興的樣子。韓水明便說，手帕還是還給你，但也是我用過的珍貴寶物了?。?BR>　　韓水明也只是用過馬月月的手帕而已，他們之間沒有一點私情，而是很純潔的兄妹感情，韓水明愛開馬月月的玩笑，那是兄長喜歡小妹妹的情愫作怪。至于馬月月是否寄情韓水明，誰也無法知道，也是后話了。因為他和她分別后，就從此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四）
　　洪水一夜未退，辦公大樓內(nèi)擠滿了５，６０多人。住在五樓的幾位家屬幫忙做飯炒菜，開著流水席。在煮飯時，韓水明在辦公室聽到一聲炮炸，趕忙跑上五樓，原來是煮飯的高壓鍋蓋沖到了天花板，滿地是沒煮熟的米粒。幸好沒傷到人，嚇得幾位家屬子女哇哇大哭。
　　由于沒電，晚上點了蠟燭照明。韓水明在辦公室寫著匯報材料，馬月月也在蠟燭下看書，到午夜時分，韓水明就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馬月月伏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一夜過去，滿城是洪水退后的污泥垃圾，局籃球場更是糟糕。全體干部職工投入了抗洪救災的戰(zhàn)斗。韓水明帶領十幾位年輕后生打掃籃球場污泥，老同志負責去運水送水到家家戶戶。安排的緊緊有條，各位同志沒有牢騷，都在默默的干事。有時也說個段子，大家哈哈大笑。一個姓劉的年輕人笑著對韓水明說：韓主任，昨晚你和馬月月同房了么？韓水明差點罵他個娘來，但玩笑話就別當真，韓水明忍住，沒有回答，大家也知趣的沒有笑。由于污泥太多，白天氣溫高，韓水明的雙腳都生滿了紅疹，由于和高筒鞋子摩擦，皮膚潰爛，但他還是忍痛在籃球場上清掃，一車車的將污泥運走。周局長和段書記看到韓水明的雙腳時，就命令他不要再掃了。馬月月買來了紫藥水，幫韓水明用棉簽搽好。韓水明在辦公室鋪開稿子，提筆寫起《奏響一曲抗洪救災的凱歌——江安市工商行政管理系統(tǒng)抗洪救災紀實》。
　　由于市委政府通知，上游水庫發(fā)生險情，很可能有更大的洪災來臨。全體市局機關(guān)堅持２４小時值班，局里決定全體人員沒有特殊情況不能請假回家，必須在機關(guān)內(nèi)待命。當晚，韓水明寫完初稿，搬出茶幾到辦公室門口的走廊上睡著了，他還是怕說閑話，因此，讓馬月月在沙發(fā)上過夜。韓水明由于過度勞累，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
　　到凌晨時分，韓水明忽然被一陣吵雜聲驚醒，迷迷糊糊的有人在搖他。他一看，看不清楚，但聲音聽出是局機關(guān)工會主席易大姐。她喊道：韓主任，快起來。來毒氣了。快捂住嘴巴?。?BR>　　韓水明猛地坐起來，趕忙用手捂住嘴巴。他看見易主席等幾位局領導都用毛巾捂住嘴巴，就像一群扮演話劇的小丑。也許，韓水明真的太困了，想也不想，毒氣來了，再跑也沒用。于是，仰面倒下，又進入了夢鄉(xiāng)。
　　韓水明做了一個夢，夢里看見一群群的人，老的少的，拖兒帶女，有的哭鬧，有的罵娘。大部隊似的在逃命。但他總沒有看見自己的老婆孩子。再次驚醒，他飛快起身，對著窗戶喊馬月月。小馬好像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韓水明說：我要回家看看我兒子。
　　天剛發(fā)白，空氣中真的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韓水明一口氣跑到岳母家里，但家里沒有人，也許真的逃命去了啊！正當韓水明走出大樓時，他看見岳父騎著自行車回來，他懸掛的心終于輕松了。原來，昨晚傳言毒氣來時，全市上下幾十萬人各自在逃命。有車的開車，沒車的走路，路上擠滿了各色人等，真的像潰敗的國民黨殘兵敗將。
　　其實，這是上游一家化工床的有毒大桶子因洪水沖到沅江，上游發(fā)生了有人中毒，產(chǎn)生嘔吐，頭昏的癥狀。由于路程遠，當毒氣罐到江安市時，并不會有中毒發(fā)生，但散發(fā)出的難聞氣味，還是讓人非?？謶?。
　　韓水明知道老婆孩子平安無事，對岳父說，不要管我，我回家看看父母。
　?。ㄎ澹?BR>　　韓水明寫出的抗洪救災文章在《江安日報》頭版發(fā)表，產(chǎn)生了廣泛影響，市工商局榮獲先進集體。當周局長將獎牌領回單位時，對韓水明表揚有加。韓水明本人也被評為先進個人，受到了市政府的嘉獎。馬月月精心將報紙文章剪下，整整齊齊的粘貼在局辦公室剪報本上。
　　剪報本是韓水明發(fā)表文章的合集，雖然是統(tǒng)計全局同志發(fā)表文章的，但百分之九十的文章是韓水明所寫。韓水明自上學時就愛好寫作，有的作文在中學時常常被老師當范文在課堂上宣讀。多次在征文中獲獎。他當初大學畢業(yè)時也是在一個工商所上班，由于一篇征文獲全市一等獎后被領導發(fā)現(xiàn)，才從鄉(xiāng)下調(diào)入縣局辦公室的。他能來辦公室，他非常感激他的前任汪主任。如果汪主任不是為了兒子和自己作風問題的話，韓水明現(xiàn)在也許還是個副主任。
　　汪主任本名汪東幸，４０多歲，長的牛高馬大，重達１８０多斤，喜好抽煙喝酒。他是從礦產(chǎn)品公司調(diào)入工商局的。來辦公室之前在市場協(xié)會負責，和原工商局麻局長是戰(zhàn)友。當麻局長任命他擔任主任時，韓水明也從鄉(xiāng)下工商所調(diào)入辦公室。因此，汪主任基本不寫材料，全部由韓水明負責。汪主任每天喝的醉醺醺的，來到辦公室就一身酒氣，伏在辦公桌上打著鼾聲。有時也常去漂亮女同事辦公室聊天，滿臉微笑，憨態(tài)可掬。辦公室的漂亮打字員高立立常常對韓水明嘀咕：這個汪主任呀，遲早會出事！一語成讖，汪主任不到一年就真的出了事。
　　汪主任有個兒子，在初中畢業(yè)的假期，與幾位好友喝酒后用匕首砍掉公路邊１０多株綠化樹，構(gòu)成犯罪。在公安機關(guān)偵破期間，汪主任將兒子報名參軍，并利用分管公章的機會，私自加蓋公章，讓兒子順利加入了武警支隊。案件偵破后，他的兒子被勒令退回，自己也被受到黨內(nèi)嚴重警告的處分。受到處分后的汪主任心情很差，常常唉聲嘆氣，自己受到處分也沒啥，只是害了兒子，苦了崽了。據(jù)說，他的兒子被勞教后也很爭氣，自己開了家餐館，生意紅火，日子過的幸福。
　　汪主任由于受到處分，但沒有立即免除他辦公室主任職務，局里決定抽調(diào)他到河西新區(qū)管委會工作。辦公室工作就由韓水明全盤負責。
　　一年后，汪主任在河西一家酒館喝酒時，與一位陪酒的年輕女子發(fā)生關(guān)系時被公安干警現(xiàn)場抓獲，雖然罰錢了事。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汪主任才正式被免除了職務。韓水明順理成章，被任命為江安市工商行政管理局辦公室主任職務。
　　俗話說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剛當上辦公室主任的韓水明，火還沒燒，迎接他的就是這場百年難遇的大洪災。他該感謝這次的洪災，因為他也得到了該得的榮譽和獎勵，也有了遷升的機遇和命運。
　?。?BR>　　江安市位居湘西雪峰山脈，沅江穿境而過，滋潤著這一方美麗山水和３０萬勤勞純樸的人民。江安自古就是一座繁華小城，被譽為明清時期資本主義萌芽時期的“活化石”。特別是城中的古商城保留了當時的原貌，游客如織。發(fā)展江安旅游，帶動經(jīng)濟發(fā)展，一直是江安歷屆市委政府的發(fā)展戰(zhàn)略。在市委政府的正確領導下，全市人民終于打贏了抗洪救災這場戰(zhàn)役，取得了全面勝利。經(jīng)過洪災洗禮的江安市，經(jīng)濟并沒有因洪災倒退，企業(yè)恢復生產(chǎn)，農(nóng)村恢復補種，又呈現(xiàn)出了繁榮昌盛，歌舞升平的景象。
　　韓水明作為全市抗洪救災的先進典型人物，市報記者采寫他的文章發(fā)表后，加上他寫的頭版文章，引起了分管黨群工作的市委副書記陽黔帆的關(guān)注。陽書記安排市委辦副主任謝文清到工商局考察韓水明。
　　韓水明因經(jīng)常加班，每天都很晚回家。由于洪災，岳母岳父帶著他的兒子到省城大女兒家去了，家里就剩下老婆焦梅花和小姨妹焦桂花兩人，姨妹焦桂花因在校讀書寄宿也常不在家。焦梅花是個下崗工人，在家待業(yè)，她是個很要強的女子，嫁給韓水明后，把家整理的干干凈凈，對韓水明工作非常支持，也很理解。韓水明也常常在深夜寫作后，喝著老婆煮的雞蛋紅棗桂圓湯時，表揚她：老婆真是體貼入微，賢妻良母啊。夫妻兩人關(guān)系如蜜，幸?？鞓贰?BR>　　一天晚上，韓水明在辦公室加班寫第二天分管副市長關(guān)于發(fā)展全市個私經(jīng)濟的講話材料到凌晨，韓水明安排司機老朱送打字員高莉莉回家時送材料到市委辦。因不同方向，他步行回到家里。他輕輕的開門關(guān)門，輕輕的在廚房洗簌。他輕輕走過客廳，來到第一間臥室，輕輕的躺在老婆傍邊。他生怕響聲吵醒老婆。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多久，老婆焦梅花站在床邊拍打著韓水明，并大聲喊道：好你個韓水明，你吃了豹子膽啊。韓水明驚醒，坐起來一看：啊，睡在傍邊的不是老婆啊！
　　原來是老婆的堂妹焦紅花。她當晚因和父母吵嘴，便來到韓水明岳母家，焦梅花就留下她過夜，讓她睡在第一間臥室，自己睡在里間岳母的床上。韓水明已經(jīng)習慣成自然，由于沒開燈，便鬧出了這樣的笑話。
　　焦紅花也很不好意思，也沒說話，整理了下裙子，倒下自顧睡著。僅穿一條短褲的韓水明飛快下床，跑到了里間房里，邊跑邊說：我怎么知道哦！
　　老婆焦梅花眼睛紅了，大聲的喘氣，也許是氣憤發(fā)怒的反應。韓水明怎么也睡不著了，心里想起了與老婆最初的相識。
　　(七)
　　汪主任免職后，局守傳達室的馬老隨即也離開了。韓水明物色人選，就問：馬月月，你的母親身體如何？能不能守守傳達室?。●R月月?lián)u搖頭，表示反對。但接著又說道：我回家問問她，好不？韓水明著急的說：馬老７０多歲了，現(xiàn)在他兒子從河北都來接他了啊，明天的火車啊。馬月月隨即撥打家里電話，但老是沒人接，也許她母親到市場買菜或者玩去了。韓水明也沒辦法。
　　馬老，本名馬步方，與青海的大軍閥馬步芳同名，是位南下干部。身材高，但很瘦，連胡子都已花白。韓水明來到所里時，馬老還在原舊辦公樓守傳達。只是在修新辦公大樓期間，從沒有見到馬老。后來得知，馬老是因強奸幼女被坐牢了。當監(jiān)獄來電話通知時，是剛調(diào)來辦公室的韓水明接的，汪主任安排韓水明和老朱司機接馬老出獄的。在車上，馬老身體好差，但問他江安還有什么親人可去時，他搖搖頭。接著又說：我前妻那里我也不敢去啊！
　　馬老年輕時一表人才，又是南下干部，據(jù)說是什么區(qū)的副區(qū)長。現(xiàn)在的地委書記還是他當年手下的一個兵。但由于文化不高，還愛睡些女人，因此在地委書記的關(guān)照下被安排在市工商局守傳達，每天負責燒開水送到每間辦公室，雖然不那么辛苦，但每天如此，也讓他好生煩惱的。
　　馬老結(jié)過幾次婚，韓水明不清楚。但他見過馬老老婆一次面，那是個很精致的女人，起碼比馬老年輕２０歲，聽汪主任說，兩人關(guān)系一點也不好，馬老也很少回家，整天守在傳達室里。后來就離婚了。那次韓水明見到那個女人時，就是她最后一次來領馬老工資的時候。
　　也許馬老在寂寞無聊時，他在傳達室將一位讀小學的小姑娘猥褻了，由于年紀大，并沒有對小姑娘造成身體傷害。當時，誰也不知道，還是小姑娘的母親看出究竟來才報的案。馬老被判有期徒刑兩年。在地委書記的再次關(guān)照下，市局沒有扣罰他的工資。
　　由于馬老無處可去，就暫時住在傳達室里，現(xiàn)在他河北的兒子來接他走了，傳達室只好另選人了。韓水明送他上車時，告訴他：你的工資手續(xù)重新辦理好了，今后由財務人員給你匯款來。馬老緊緊握住韓水明的手，一個勁的道謝。
　　韓水明回到辦公室時，馬月月說，她母親身體不太好，干不了。這時，局辦公室管檔案的楊大姐向他推薦了一個人。因找人難，韓水明說：只要他愿意來，明天來就行。后又補充說：當然要適合做傳達室工作的啊。楊大姐說：我問過她了，她說可以??！
　?。ò耍?BR>　　第二天，楊大姐就帶著一位婦女來到辦公室，韓水明一看，好像認識，但又想不起來在那里見過。楊大姐微笑著說：韓主任，她就是我昨天給你說的胡大姐，那次我們在李書記家見過一次面的啊。經(jīng)楊大姐這么一說，韓水明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啊，我一下子還想不起來啊。韓水明客氣的說道，邊說邊要馬月月倒杯茶水來。胡大姐是原局黨組李書記的一位遠親，由于兩家經(jīng)常走動，機關(guān)的人都以為她是李書記的姨妹。
　　那天晚上，是李書記兒子結(jié)婚的前一個星期，下午下班時，韓水明和楊大姐兩人去他家送禮錢的。因到晚飯時，韓水明和楊大姐在李書記家吃飯時，正好胡大姐來了，邀請她一起吃飯，胡大姐堅決不肯，把紅包放在桌上，就與李書記夫婦告白。一邊走一邊說：你們吃，我吃過了。過幾天我到酒店去吃??！
　　胡大姐來到傳達室后，兢兢業(yè)業(yè)，人又愛干凈，把小小的傳達室打扮的非常精致，引來了許多少婦妹子和她聊天拉家常。一天下班時，韓水明問胡大姐：那天李書記兒子婚禮時，那個婦女在婚禮前大聲罵人還要打人的人，是為么子事啊？胡大姐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樣子，但還是給韓水明講明了實情。
　　那位婦女是李書記的妹妹，由于神經(jīng)有點不正常，可能遲遲不開席，加上人多嘈雜，她發(fā)起神經(jīng)來，她跑到主席臺，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新郎官一記耳光，還大罵起來。幸好人多，幾位年輕后生將她押走了。參加宴席的人都不知所以，但也暗暗思忖：兆頭不好，恐怕這場婚姻維持不久的了。
　　不到一年，李書記的兒子真的離婚了，那位漂亮的媳婦還是走了。先前笑李書記的幾位同事也不再開他的笑話了。
　　那是，李書記在下請貼時，一位退居二線的老同志笑著對李書記說：你道好哦，三個媳婦都搞到手了?。±顣洸幻髡f話含義，接著說道：嗯嗯，三兒子結(jié)婚了，就完成了任務了！
　　這段對話，后來成了一句經(jīng)典。韓水明對此也編了一個笑話來講：
　　傳說天上的孫悟空因大鬧天宮被貶到一個廟里，成為一只大公雞，每天早晨負責打鳴。打鳴后就無所事事，非常無聊，只好天天到大門外看看望望，可連一個母雞都沒看到。一天，被貶到凡間的天篷元帥豬八戒被人送去配種，正好路過大廟，大公雞看見他，就一聲大叫：你道好噢！你道好哦！
　　豬八戒也沒說話，只是不好意思的應到：嗯嗯，嗯嗯！
　　現(xiàn)在豬的叫聲一般都是“嗯嗯”的。
　　（九）
　　韓水明年輕肯干，精力充沛，思想積極，要求進步，多次向黨組織遞交了入黨申請書。但因韓水明的這個笑話，導致他被延長半年入黨。
　　那時，汪主任還兼任局機關(guān)黨支部書記，韓水明還是在預備黨員考察期間。在支部會議上，討論兩位預備黨員轉(zhuǎn)正，由于汪主任手上只有一份預備黨員轉(zhuǎn)正表格，他就將表格給他的親戚朱司機填了，韓水明就沒有填表，心想，韓水明的沒有問題，只要會上通過了，補填就行了。
　　在會上，因為韓水明沒有填表，李書記就事論事，說：連表都沒填，這不符合黨章要求，這次就只能討論朱得草的入黨問題。至于韓水明同志，年輕有為，工作肯干，機會很多。對他，我們還要更嚴格要求他。有個說過李書記笑話的老同志接著幫腔：韓水明人很聰明，但他編造的那個笑話反映，他還沒具備入黨的條件和要求啊。朱得草順利通過，韓水明只好再等下次會議了，一等就是半年。
　　汪主任對韓水明解釋道：李書記和麻局長關(guān)系不合，因為你我都是麻局長調(diào)來的，他是故意的哦！韓水明也不好回話，謙虛的說：這是黨組織要再考驗考驗我，我一定努力工作，爭取下次通過了。
　　韓水明有個早起晨練的好習慣。那時，他調(diào)來不久。他每天早上６點起床，先跑步到沅水大橋上，再回來吃早飯。早飯后，他從所住居的五樓樓梯一直要拖掃到一樓，到一樓時，時間正好是上班時間。這時就迎來第一批上班的人員，大家都稱贊他愛護公共衛(wèi)生，吃苦耐勞，年輕人不怕累等等。韓水明聽到贊美話語，心里樂滋滋的，他住在五樓幾年，他就堅持清掃了幾年。也連續(xù)幾年都是先進工作者。當然，從他堅持打掃樓梯的實情來看，他還是蠻有心計的哦。
　　過后不久，到支部大會召開時，韓水明終于通過，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共產(chǎn)黨員。
　　(十)
　　韓水明調(diào)入工商所時，局長是麻立德，這是一位敢說敢干、雷厲風行的好領導，局新辦公大樓就是他負責修建的，也是他的同意下，韓水明才成為一名工商行政管理人員。
　　那天約好在縣編委見面時，韓水明見到了麻局長。麻局長問了韓水明的一些情況說，也是對編委的人說：我局需要一位男同志，不要大專生，要中專生。還要成為領導的。韓水明就恭恭敬敬的說：我是學工商管理的中專生，不是女的，我從讀小學時就是當班干部的。一說完，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但后來傳到工商局時，就成了韓水明愛當官了。
　　手續(xù)順利辦好，麻局長安排第二天送韓水明到新沙工商所上班。拿著工作分配通知書，韓水明來到老辦公樓二樓財務室，第一次領到了他的第一筆工資７７元。
　　第二天，韓水明早早來到傳達室，對守傳達的馬步芳老人介紹自己是剛分配來的大學生，今天去鄉(xiāng)下報到。馬老高興的直說好好，并給韓水明倒了杯涼開水，讓韓水明心生感動。
　　由于來的太早，機關(guān)還沒上班，韓水明想：這七月流火的日子，天氣太熱，還是去買幾個大西瓜來。當韓水明買來２個大西瓜到局門口時，麻局長和李書記和一位女同志坐在傳達室等他。
　　一行４人上車后，韓水明拿出照相機給司機老朱拍了幾張照片，大家有說有笑的往新沙工商所駛?cè)?。路過風云工商所時，麻局長對李書記說，我在這里有事，等你們來后再一起回去。麻局長下車時，風云所所長立馬過來迎接麻局長的公文包，韓水明也下車，將一個大西瓜放在所門口，并說：你們慢用。
　　到新沙工商所時臨近中午，所長楊紅軍在所里等并安排好了中餐。在所里匯報時，韓水明建議對李書記來所里指導工作照張合影。李書記欣然同意。中飯后，李書記上車前，囑咐韓水明，一定要認真工作，不辜負組織和領導的期望。韓水明一一告白，并表態(tài)的說：我一定好好工作，聽楊所長的話，請看我的實際行動吧。
　　新沙工商所處在江安市的東大門，所里只有五個人，一女四男，負責新沙和白沙兩個市場的監(jiān)管工作。由于人員少，工作量大，又加上地理位置偏僻，很多人不愿意來這里工作。韓水明在這里一干就是三年，深得所長的器重，各方面工作終于走在全市系統(tǒng)的前列。
　　麻局長后來調(diào)走工商局時，韓水明還在新沙所。調(diào)走原因是工作需要，但后來韓水明聽汪主任說，還有段故事的。
　　（十一）
　　汪主任在說起麻局長時，心里非常惋惜，他說，麻局長真是個好人，干了很多好事，人又很廉潔。如果不是那次的事情的話，他還是在工商局當局長的啊。
　　麻局長在一次中層干部會議上，針對干部作風問題進行了強調(diào)，說局里一位女同志作風不正，喜歡偷人。并且點到了真實名字陽很梢。由于會議人員中有個人是陽很梢的侄子，他回家后就對陽很梢說了。
　　陽很梢長的很好看，四十來歲的人看起來就像三十出頭的少婦，胸前的一對奶子脹鼓鼓的，走路時梨花亂戰(zhàn)顫，騷姿擾人。雖然都說她騷，也許是因她的名字的緣故，其實她作風很正，也沒有偷人。當她聽說麻局長竟然在會議上點名說她偷人的話，她氣得七竅生煙，一定要討個說法。
　　第二天上午，陽很梢用紙包了點屎尿之類的污物，來到局里。當麻局長走過來時，她沖上去就責問麻局長：你說我偷人，所話說，捉奸拿雙，捉賊拿贓。今天你要當著大家的面，把野漢子給我找出來。看看我究竟偷了哪個。麻局長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剛想張開口說話時，陽很梢順手從身后拿出污物，往麻局長的嘴巴灌去。麻局長滿嘴屎尿，樣子十分狼狽，將陽很梢一推，就往廁所里跑去。
　　大家都勸陽很梢快走，免得再出大事。陽很梢又氣又恨，但聽到有人說她做的太過火了時，委屈的哭了起來。也在大家的勸說下，一邊罵一邊哭的走了。
　　后來，麻局長就調(diào)往外地了，陽很梢也不再上班。
　　韓水明不知道麻局長和陽很梢竟然有這么一段過節(jié)。更令他想不到的是，陽很梢竟然就是馬月月的母親。
　?。ㄊ?BR>　　麻局長因被污物封住了嘴巴，這成為當時全局的一個經(jīng)典笑話。最愛講這個笑話的就是副局長路大力。據(jù)說第二天，路副局長就到市政府匯報，說麻局長不適合在工商局擔任局長了，同時也向政府領導表明了自己的決心和建議，很明顯，他非常想當市工商局局長。但分管副市長只是點點頭，并沒有給他保證。
　　回來后，路副局長就在局里上下造謠說，市政府將作出決定更換局長了。汪主任就討好的說，麻局長走了的話，路局長你轉(zhuǎn)正的希望最大啊，但李書記也可能局長書記一肩挑哦。汪主任向路副局長提了個醒。路副局長謙虛的說：那里哦，我從鄉(xiāng)鎮(zhèn)以來，換了幾個單位，只有搞副職的命啊。汪主任給他一根煙，他接了點燃，吐出好幾個煙圈。走時，汪主任附耳對路局長說：你一定要抓住機會，好好活動啊。路局長含笑示意：只要我當上局長了，汪主任你也會再高升的?。?BR>　　麻局長因污嘴一事抬不起頭來，向組織報告請求休病假住院，組織上考慮同意了他的請假，并口頭決定，工作由李書記全盤負責。
　　路副局長滿臉不高興組織的決定，認為這是李書記暗地活動的結(jié)果，并從市政府一位朋友的口里證實，李書記到市長書記那里告他的狀，說他拉幫結(jié)派，思想不正，人品極壞，根本不適合當副局長，很可能組織上對他進行調(diào)查。
　　李書記和路副局長其實認識很早，在讀高中時還是同班同學，因同追班花時發(fā)生打架，李書記身材高大，路副局長根本不是對手，但他出手狠毒，將李書記的眼睛用鉛筆扎傷，至今李書記總是帶著一副黑邊眼鏡，度數(shù)高達千度。路副局長被勒令退學，后征兵入伍，李書記考上工商大學。由于工作關(guān)系，他倆是身合心不合，互不買賬的。
　　路副局長回家后悶悶不樂，１２歲的女兒喊他吃飯也不應。躺在床上想著心事，一條報復計劃醞釀腦中。
　　組織上經(jīng)過調(diào)查，查實了路副局長在河西新區(qū)嫖娼的事實，買單的汪主任如實向組織匯報了事件的全過程。很快，免職的文件下達，給路副局長全家?guī)砹藴珥斨疄摹?BR>　　當晚，路副局長請人將兩瓶茅臺酒放在李書記家門口時，他沒有立即回家，到附近的一家茶館吃飯喝茶，一直到深夜時分才到家。老婆和女兒睡在主臥室里，他只好輕手輕腳的來到女兒的房間睡下，他親耳聽到的一聲激烈炮炸，讓他無法入睡，滿臉橫肉的臉，露出猙獰的笑容。
　?。ㄊ?BR>　　第二天早上，路副局長起的很早，也許整個晚上都難以入眠。他想到，女兒也該起床上學了，但今天她娘倆還沒起床。于是，他走到主臥室，掀開被子，老婆吐得滿嘴白沫，摸摸女兒，早已僵硬。于是他立即撥打１２０電話，將老婆和女兒送往醫(yī)院。因發(fā)現(xiàn)太遲，娘倆均一起死去，離開了儀表堂堂，一表人才的路副局長。
　　后經(jīng)公安調(diào)查，排除了路大力的作案嫌疑。娘倆均是服了一種毒老鼠的“毒鼠強”的毒藥死亡的，系服毒自殺。至于娘倆為什么要自殺的原因有多個版本。最流行的是說路大力的老婆患有嚴重的抑郁癥，常常自言自語，神經(jīng)錯亂，是個神經(jīng)不正常的人。但不發(fā)病時，非常精致，也很漂亮。１２歲的女兒也長得白白凈凈的，很招人喜歡。非常懂事，成績又好，母親發(fā)病時，都是她煮飯洗衣，照護母親的。鄰居們對她們母女的去世表示深深的同情和惋惜。面對妻子女兒的離世，路大力非常傷心，眼淚幾乎流干。當辦完喪事后，路大力也被公安刑拘，案由是自制炮炸物品，非法剝奪他人生命。路大力也把自己送上人間不歸路，追隨他的老婆孩子去了。
　　那天晚上，路大力用１００元錢請了一位收破爛的老人，將兩瓶裝在一起的茅臺酒盒子，按照指定地點，放在李書記的房門口。當時，李書記不在家，只有他的老婆、母親、兒子和一位來走親戚的小伙子在家里。放學回來的兒子回家時看到了酒盒子，就說：媽媽奶奶，門口有瓶酒啊。好奇的小伙子就將酒提了進去。奶奶說，這么貴重的酒，是哪位送來的啊？看看里面是啥子哦。小伙子就準備打開看看，李書記兒子、母親兩人圍在一起看著。當小伙子一掀開盒子，就聞到了一股火藥味，還沒喊快跑時，炸彈就響了。小伙子當場炸死，老奶奶雙目失明，兒子被沖到沙發(fā)上完好無損，只是擦破了點皮。這給李書記一家?guī)砹巳碎g悲劇。公安很快介入調(diào)查，也很快掌握了路大力的犯罪嫌疑。由于路大力在忙老婆和女兒的喪事，發(fā)揚人道主義精神，第二天沒有立即將他捉拿歸案。
　　路大力害人終害己，落得家破人亡的悲慘結(jié)局。
　?。ㄊ模?BR>　　韓水明在大學學的專業(yè)是地質(zhì)學專業(yè)，分到工商部門工作可以說是專業(yè)不對口。但他中文基礎好，又愛好學習，每天看工商業(yè)務書籍和報刊雜志到深夜，還經(jīng)常在縣、市級廣播電臺發(fā)表文章，所里領導和同事對他頗有好感。
　　所辦公樓是一層樓七套磚房，臨溪而建，與新沙供銷社遙遙相望，中間就是大大的新沙市場，站在辦公樓前，右邊是新沙村民集中區(qū)，左邊是一層層稻田，溪對面是一座竹林，一條長達３０余米的簡易石板橋連接市場和對岸竹林。每到鄉(xiāng)下趕場日，人山人海，非常熱鬧。
　　由于剛來，楊所長安排韓水明和同事易曉一住一套房，里外三間，只有一個門可進，依次是韓水明一間，易曉一一間，最里面是個封閉式陽臺，沒有衛(wèi)生間，但角落水槽上安裝有自來水管龍頭。陽臺外就是一條小河，溪水的嘩嘩聲，令韓水明的第一個晚上失眠。
　　韓水明起的早，開門出來時，就見到楊所長在清掃市場，走上前打招呼：楊所長，你好！我也來吧。楊所長忙說：不用，市場清掃是我老婆承包了的，你忙去吧。韓水明不好意思，又沒有多的掃把，只好沿著溪水晨跑起來。
　　回來時，易曉一和肖強在食堂吃飯，韓水明打招呼：你好，你好！惹得大師傅廖阿姨笑了。她是楊所長的老婆，負責做好幾位所員的飯菜。韓水明吃完早飯，所里唯一的女同志劉秋英通知他，今天上午１０點在所會議室開會。
　　會上，楊所長首先介紹了韓水明同志，并決定由韓水明負責企業(yè)管理和財務工作，就是所里的報賬出納，請黃成在三日內(nèi)打好移交手續(xù)。會議主要傳達了市局工作會議精神，并通報了上半年全所工作開展情況，對下半年做了安排，會議時間不長，到１１點半就結(jié)束了。楊所長喊住韓水明留下，對他說，地區(qū)局在下半年有個知識競賽，我市決定三人參加，初步定的名單有你，市局財務股股長康秀蓮和市局打字員劉燕燕。請你做好復習，競賽資料還在財務股，下次你去市局報賬時領回來。韓水明高興的接受了任務。
　　中午飯是個體協(xié)會的負責人老周請客，邀請全所人員參加。他家就在市場右邊的村民區(qū)內(nèi)。老周酒量過人，所里同志都不是對手，韓水明不知底細，一大杯下肚，韓水明就當場醉了。幸好他年輕，沒有現(xiàn)場直播，女同事劉秋英扶著他回所里了。
　　由于韓水明見人就說：你好！所里的同志就給他取了個外號，見到他，就說：你好！這個外號一直叫到他離開所里。
　?。ㄊ澹?BR>　　韓水明調(diào)來所里后，市局黨組決定調(diào)走衛(wèi)向陽到西沙工商所工作。楊所長安排韓水明搬到衛(wèi)向陽的房間。并安排易曉一和韓水明送衛(wèi)向陽到西沙去。路過市局時，要韓水明到局財務股領取競賽資料。
　　西沙工商所，顧名思義，就是江安市最西部的地方。與新沙所相隔２００余里。年輕人搬家，沒有很多東西，只有一口皮箱、一套棉被和一紙箱子書籍。所里只有一輛邊三輪摩托，車況也不好，當易曉一請求楊所長開摩托去，楊所長考慮安全問題不同意。韓水明提著皮箱，易曉一抱著棉被，衛(wèi)向陽扛著紙箱，三人來到新沙汽車站。在候車室等車時，一位小巧玲瓏、模樣端正的女孩走到衛(wèi)向陽的面前，眼睛紅紅的說：衛(wèi)哥，沒什么送給你的。接著，就給了他一封信。
　　易曉一笑著說：買張票，和我們一起送他到西沙去吧。女孩搖搖頭，說：今天醫(yī)院有事，院長不許假。衛(wèi)向陽一直不說話，從座位上站起來，與女孩走了出去。
　　易曉一對韓水明說：她叫陳曉娟，是新沙衛(wèi)生院的護士，與衛(wèi)向陽談戀愛了。又輕輕的對韓水明說：她被衛(wèi)向陽睡了。
　　韓水明很驚訝，你怎么知道?。?BR>　　易曉一指了指棉被，韓水明看著棉被，也看不出什么子丑寅卯來。他說：那天晚上，我看到陳秋娟哭著離開的。衛(wèi)向陽洗床單時，恰好又被我看見了，有血呢。韓水明笑了笑，沒有再問，也許這對戀人要各分東西了。
　　一直到上車時，衛(wèi)向陽才來。他顯得很憂傷，調(diào)離新沙不是他的本意，他一定與楊所長有什么矛盾。
　　中午時分，車到江安市，用過中餐，三人又轉(zhuǎn)車到西沙時，時間已到吃晚飯了。在整理房間時，西沙所一位打扮時髦的女青年告訴衛(wèi)向陽，晚飯在快活酒家。我有事，就不陪你們了。吃完后，代我簽好字。說完，就走了。
　　衛(wèi)向陽說：她２７，８了，還沒嫁人哦。自己以為長得好，眼光高，連我們都看不上。上次在一本雜志上刊登征婚啟事，引來了全國各地的男子來相親，一個也談不上，至今還是單身。
　　整理完房間，韓水明和易曉一跟著衛(wèi)向陽走在西沙古城里，經(jīng)過幾條清石板街，七拐八拐的來到西沙河邊的快活酒家。一些商販見到衛(wèi)向陽，都主動打招呼。
　　韓水明說：你剛調(diào)來，就有那么多人認識你啊。易曉一接腔道：這里是他的老家啊。
　　衛(wèi)向陽說：我剛參加工作時，就在這里上班。現(xiàn)在是胡漢三又回來了！
　　三人有說有笑的走進了快活酒家。老板娘滿眼堆笑，忙著招呼，并問道：幾位帥哥要妹妹陪酒么？韓水明忙說：不要不要。但易曉一說，難得送衛(wèi)公子回老家，衛(wèi)公子，你說呢？
　　衛(wèi)向陽就說，反正是工作餐，一人請一個吧。老板娘，一人多少錢哦？老板娘說，不貴啊，一人２０元?。№n水明堅持不要，不一會兒，就來了兩位１７，８歲的女孩，主動坐在衛(wèi)向陽和易曉一的傍邊。
　　菜上齊了，衛(wèi)向陽要了兩瓶青溪酒，給每人倒了一杯，韓水明不勝酒力，只要瓶啤酒。一杯酒下肚，女孩子的話就多了起來，主動的給衛(wèi)向陽和易曉一斟酒。她們緊緊的挨著各自的男人，顯得十分親熱。衛(wèi)向陽和易曉一，也趁機摸摸女孩的胸部或者屁股，腰啊。韓水明也裝著沒看見似的，只顧自己吃菜喝酒。不到一個小時，兩瓶白酒就喝完了，女孩又要喊酒來，衛(wèi)向陽就說：今天太晚了，就來個團圓酒吧。
　　吃過晚飯，一行三人離開酒家，回到衛(wèi)向陽的房間，三個男人就擠在一張床上入睡。韓水明頭暈沉沉的，天氣又熱，總是睡不著，翻來翻去的，衛(wèi)向陽和易曉一因喝了白酒，倒下就呼呼大睡了。
　　(十六)
　　韓水明到市局財務股領取競賽資料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復習和背誦題目中，不到一個月，他就能將２００多道題目滾瓜爛熟，倒背如流。易曉一也經(jīng)?？妓?，每出一題，韓水明就答一題，配合非常默契。
　　易曉一就是新沙本地人，年紀和韓水明一樣大，只不過他是招工進來的，文化只是中專畢業(yè)。他比韓水明早半年參加工作，就是說他早來新沙所六個月。他在所里駕駛邊三輪摩托車，技術(shù)嫻熟，韓水明很想讓他教他，但因為規(guī)定，他一直不讓韓水明學駕駛。
　　韓水明來到所里三個月后，配發(fā)了工商制服。他穿上制服，戴上大蓋帽，和易曉一并排一站，很有朝氣和精神，大家都說，這兩位就是標準的男模特啊。方面大耳的韓水明和濃眉大眼的易曉一，身高一米七多，穿上制服后，真的照了張合影，兩人各拿一張，作為紀念。后來，韓水明將照片取名為《工商所的年輕人》，郵寄到工商雜志后，還被采用，得到了５０元稿費。

(編輯：作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