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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當過年

來源:作者:秦川時間:2018-04-01熱度:0

  
    過年必殺豬,除非無豬,殺豬如過年,除非有年,這是我們恩施土家族一帶得風俗,這般拗口的道理,對還在上小學的我們來說,是無師自通的。一聽說要殺豬,不管是不是自家的事,孩子們就興奮得小臉通紅,緊緊追著村里異常的聲音。
    殺豬當過年,確實不假,不說孩子,就連平時好象長著苦瓜臉的大人也笑呵呵的,湊在一起議論豬有多肥得膘,重要的是還可以開犖,嘗上一口鮮湯。鄉(xiāng)下有喝豬血望湯的風俗,殺豬人家把豬血望、豆腐、豬肝、豬肉等混合在一起,用鐵鍋狠狠地煮上一鍋湯,那鍋,一般要用家里最大的一口鍋;然后由主婦端著碗,挨家挨戶地送。這么誘人的豬晃湯,能不讓孩子們想念?
     “雞屁股后開銀行”,這是當年常說的話,小小一只雞尚且受到農(nóng)人如此重視,何況那一頭大肥豬。這大肥豬,除了買小豬仔時要掏錢,平日的喂養(yǎng)簡直是順帶的事。莊里頭家家都有豬食鍋,盛著平時的刷鍋洗碗水,小孩田溝地頭扯的豬草,大人地里種的紅薯藤,屋檐或豬圈里也有一個長方形的石頭豬槽。刷完鍋,主婦忙拎桶喂豬,一聲“啰啊啰啊,豬兒啰??!”那餓著直叫喚甚至擂槽的大小豬立馬撒著歡,埋頭大吃。豬食有時太單薄,不然叫什么豬食水呢?可愛的豬們吃了幾口,就抬頭亂哼:全是水,喝不下啦!早候在一邊的主婦端著一只瓢,抓起一把糠,狠狠地灑一層,意思吃吧加菜了。如此插曲三番五次,喂豬方告結(jié)束。在農(nóng)人眼里,可愛的豬吃了睡,睡了吃,長膘慢點遲點也無所謂,就怕它生病。這病不是拉肚子,就是通食,所謂通食,就是沒胃口,玩絕食。后來我高中時,食堂大廚胡師傅一看我們同學的剩了一點飯,馬上笑著叫嚷:
“豬耳巴啊,通食了?”可憐當時的老農(nóng),一見豬生病,仿佛自家生病,急慌慌地找獸醫(yī),一家人臉上烏云密布,哪有一絲開朗的心情?可以說,到年底,豬圈里有一頭大肥豬,那是投資得到回報的象征,也是主婦會持家過日子而達到功德圓滿的象征著圓滿,還要靠殺豬匠來幫忙。莊子里殺豬,大多在下半年,此時山芋蘿卜都出來了,不愁豬食,農(nóng)人殺大豬,養(yǎng)小豬,忙得不亦樂乎。印象里,太陽西斜的時候,我們村的殺豬匠秦大師傅掛著一身油花,系著油光閃亮的圍腰出現(xiàn)在村頭,而主人家則在后面幫著挑擔子,那擔子一頭是泡桶,一頭是裝著刀、刨子、連環(huán)掛鉤等大小工具的藍子。秦大師傅在莊子里笑呵呵的打著招呼,而骨子里的騰騰殺氣,還是嚇得一莊子的豬亂叫喚。殺豬匠這一行的,似乎要力大,要吃得住瘋狂的豬,其實首要的膽大心狠,那白光光的刀,一刀捅心,血如泉涌,心軟膽怯的,不知要鬧多少笑話。我們村廣為流傳的一個笑話,說是某殺豬匠在張莊殺豬,豬都扔進泡桶了,結(jié)果還沖了出來,跑了半個村莊,才被人抓住。 
      此時,主人家缷下厚實的門板,搭在大板凳上,做成一個簡易的臺子。秦大師傅則拿出磨刀石,叨著主人敬的紅金龍牌香煙,就水“嚓嚓”地磨礪大小刀具。我們一幫小孩看著那雪亮的刀子,既興奮又害怕。一兩枝煙的功夫,秦大師傅就磨好刀,瞟瞟了刀鋒,向著四周吩咐喝道:“把幾個人捉豬,把人拿臉盆?!蹦且粠腿缋撬苹⒌臐h子立即抓住仿佛有預感似嗷嗷亂叫兼亂蹦的肥豬,死命地按在門板上。不同于主婦們殺雞,要叨嘮著:“小雞小雞你別怪,你是人間一碗菜”,秦大師傅拿著明晃晃的殺豬倒,對準豬喉嚨狠命地捅去,豬血起始順著刀飆成一線,隨著殺豬佬手腕一旋轉(zhuǎn),便洶涌而出,落在裝著鹽水的盆里,而可憐的豬更是竭盡全力地慘叫,引得豬圈里小豬跟著亂嘶亂叫。
      等可憐的豬不再動彈,主人家把早就準備好的沸水大盆大盆的倒入泡桶。秦大師傅和幫手把豬隨意地秤了秤,然后移入水中,用一根麻繩環(huán)著豬滾來滾去,水汽騰騰,殺豬匠時不時還用手抓一把豬毛,看看能不能刮毛了。就在小孩子擔心繩子會不會泡爛的時候,殺豬佬拿出兩刨子,和幫手使勁地刮毛,塵泥俱下,黑豬成了花豬,白豬更顯白了,看著就饞。天也漸漸黑了,主人家拿出兩盞馬燈,擦得雪亮,就近掛起,成了莊子最亮麗的風景。有些孩子抽空回家,急急地扒兩口面,甚至拿著一根山芋,又趕來看熱鬧,反正老師又沒布多少作業(yè),更沒有課外學習書,幸福得令現(xiàn)在的孩子想象不出。
     那內(nèi)臟豬很快就變成一具白凈的胴體,偶爾可以從豬蹄上殘留的毛看出是不是黑豬。主人靠起一張蠻實的大梯子,秦大師傅將兩只豬后腳拉出一道口子,用鉤子把豬高高掛在梯子檔上。接下來就是很血腥的場面,開膛剖肚,取下水,割豬頭,什么豬心啊、豬肚、豬大腸等,滿滿一篩子,還有孩子們感興趣的豬尿包,就象皮球一樣,怎么用力都跺不破。殺豬匠又將豬翻個邊,用破邊刀子沿著豬背劃一條深印子,然后拿出板斧和大砍刀,又砍又剁,將豬分成對稱的兩個殼子。此時,主人家就會請秦大師傅割幾兩精肉,準備晚餐,一般村里八九點鐘吃晚飯是很常見的事,殺豬匠餓起肚子干活,也是很正常的事。
       事情已做得七七八八的了,剩下就是剝花油、翻腸子等落尾的小事了。大事就是秤重了,一直灶上忙著的主婦也系著圍裙跑了出來,既緊張又興奮,因為一年的功德,就要出來了。那年看豬好不好,不是看瘦肉率,而是一看殼子,二看板油,越重越好。雖然主人家在殺豬過程中已聽了不少贊嘆的話,但沒秤,心里沒底。此時,平日好熱鬧的精明人為豬殼子有多重而爭論,甚至賭起香煙。秦大師傅叨起一支煙,在眾人熱切的眼里,麻利地扶著秤,大聲地報出一個又一個數(shù)字。聽著數(shù)字,周圍人一陣驚嘆,并飛速地同某人家的豬比較著。主人家一顆心落了地,這一年的功夫總算沒白費,年底家中大小的衣裳,還有自己看中的電視機都有了著落,趕緊在眾人的哄笑中掏出香煙,四處讓著。
       受到贊揚的主婦回去加了幾把火,肉絲面的香氣越發(fā)撩人,在鼻端下拱來拱去,勾引大伙的饞蟲。等主婦把香噴噴的面條端上桌子,除了幫忙的人,看熱鬧的人紛紛起身,和主人家客氣地讓著,臨了耳朵上夾著一根煙回家。孩子們拼命想著明天那碗香熱的豬晃湯,一路想到床上,把瞌睡蟲趕得無影無蹤!

                                                                   

(編輯:作家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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